这一天MJ不需要上班,也并没有电话打来通知她去试镜,这才得以待在家里照顾了Delh整整一天。「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而Del能看得出来,好友大多数时候甚至在使出浑身解数尝试着逗自己笑,她对于她这份无微不至的细密关怀很是感动。
然而,轻松的气氛却在晚间戛然而止。临睡前,客厅里的电话铃声蓦地响起,MJ匆忙跳下床去接听。
也许是好友在刻意压低声线的缘故,Delh根本听不真切他们谈话的内容。但她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透过未关严的门缝,她看到MJ颇为不安地回头望了自己一眼;而且在挂断电话之后,好友也并没有及时回到房间,反而打开了电视机,并故意将音量调得极小。
隐隐约约间,Delh竟听见新闻节目主持人用惯常的冰冷语气提及了那个人的名字,以及…“谋杀”字眼。
待到蓝眼睛女孩木然地走进房间的时候,Del早已坐起身子等候多时:“发生什么事情了,MJ?”
“是Peter,他打电话过来,”昏黄灯光下,她看到好友的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都语不成句,“他告诉我,Mr.Osborn去世了…就在今天凌晨,他被人谋杀了。”
“什么?”
“电视新闻上说,Hrry亲眼目睹凶手是蜘蛛侠;Peter说,Hrry快疯掉了,他……”
话至此处,MJ却骤然收声,只怯怯地抬起眼皮望着床上故作镇定的她。
Del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此清晰,她赤着脚走到好友面前,再也无法强装淡定,满面惶然地开口问道:“然后呢?”
“他…我猜,他一定是看到了你昨晚遇险的新闻报道,才产生了误会。我想…蜘蛛侠不会做那样的事,”MJ轻轻扶住Delh的双臂,泛红的眼眶里沁着泪水,停顿良久才得以继续说下去,“他对Peter说,他认定是蜘蛛侠把你藏了起来,又杀了他父亲。他要找到蜘蛛侠,要他付出代价……”
当晚,两人都未能安眠。
身旁的MJ几乎整夜都在转辗反侧,Delh更是止不住地心悸,无比疲倦却没有半点困意——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被自己刚才的推断吓得头皮发麻。
事实是,绿魔昨晚挟持了她,而蜘蛛侠帮她脱离了险境,将那个驾驶着滑翔翼的怪物引去了其他地方缠斗;Normn又刚好在两个小时后被确认死亡,而且据目击者Hrry指证,“凶手”是蜘蛛侠(当然,Del认为这大概率是个误会)。再加之绿魔每次出现的地点,以及Normn先前的种种异常行为……
那么,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得以让这些零碎的线索形成一个逻辑闭环——其实一直以来都是Normn在监守自盗,他就是面具之下的那个怪物,是整个纽约都在寻找的绿魔。
思绪至此,Normn在书房里扼住自己喉咙时现出的那抹诡异微笑又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同时昨晚被那个怪物掐得青紫的脖颈处也开始隐隐作痛。脑内清晰的记忆与肉体真切的疼痛一时间交迭重合,无意间为她的可怖推论做了佐证。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呢?目前这个世界上已知的两个异能人——蜘蛛侠和绿魔,竟都与她或者她身边的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她自己刚好又是个平行宇宙间的穿越者,而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也恰恰与这两位秘人有关。除却这一切的背后确有蹊跷之外,这种巧合发生的几率显然并不高。
所以,她更加笃定如果自己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就必须得从蜘蛛侠及绿魔这条线索入手。
但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Normn究竟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喜欢蜘蛛侠?蜘蛛侠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呢?然而,就在她绞尽脑汁为这些难题寻找着合适答案的时候,却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Hrry——她之所以对此感到怪,是因为她想起的并不是自己的Hrry,而是这个世界的Hrry。
她想,Hrry一定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Normn就是绿魔的这个猜测,遑论他本身就是个偏执狂,极其喜欢自欺欺人;除此之外,她还反复地推测着他昨天究竟有没有回到公寓去,有没有看到自己归还给他的戒指;反复地想象着他究竟是如何亲眼看到凶手是蜘蛛侠,昨夜又是如何在痛苦中度过的……
而更让Del感到费解的是,她的大脑里竟不断没来由地循环着Hrry对自己喊出的那句:
“毕竟你可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我没有被PeterPrker夺走的心爱之人。”
Hrry总是会因为Normn更喜欢Peter而自卑,也总是会因为觉得女友对Peter有好感而气愤——但现在他最珍视的这两个人,父亲和“她”,在同一个残酷的夜里相继离开了他。『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而且在Hrry看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蜘蛛侠。偏偏Peter又刚好是蜘蛛侠的专职摄影师,与他交情不浅。故而她推测,Hrry很有可能会因此而迁怒Peter。
更令她不敢想象的是,以他那执拗且偏激的性格,此刻该有多么痛苦……
想到这里,Delh不自觉地紧了紧眉头,尽力让这些无关紧要的猜测与想法从脑内消失——他已然和自己无关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什么关系。所以有关他的一切都不值得她费心思揣摩,更何况,她心底里分明是那样的反感、厌恶他。
透过小窗,Del看到东方的天空已泛起几分朦朦胧胧的鱼肚白。身旁的好友此时似乎已然入睡,她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被,静静地聆听对方均匀且细微的呼吸声。强迫着自己合上疲乏胀痛的双目,不再去想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Normn的葬礼最终定在意外发生的叁天后举行,My婶婶人尚在医院固然不能到场,但作为Hrry多年的好友,Peter和MJ都应当出席。
在这叁天里,Delh已经在MJ的陪同下将那条项链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如果稍微节俭一点,卖得的钱至少够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两年;并且已在离MJ住处两个街区的公寓里租好了房子,将家具和一些生活必需品都添购齐全。
葬礼的前一天,Hrry给MJ打来电话,告知她次日具体的时间安排。
“她联系过你吗?”
在通话结束前,他毫无预兆地如是问道,嗓音沙哑,语调却格外平静。
MJ当然清楚他话里的“她”所指的是谁,但侧目望了望一旁沙发上紧张到几乎屏住呼吸的好友,她还是大言不惭地对另一位好友说了谎话:
“没有,Hrry,我很抱歉。”
电话挂断后,MJ沉沉地舒了口气,回过身时却冷不防地被好友给吓了一跳。刚才还窝在沙发角落里的乌发少女不知何时已默然地站在她身边,眼角处泛起淡淡红润。
“对不起,MJ……”
Delh嘴里嗫喏着,甚至无法直视对方的眼睛。
她明白自己其实很让MJ和Peter为难——须知Hrry也是他们的好朋友。为了维护一个好友而不得不去瞒骗另外一个,必然纠结又痛苦。
MJ心下自然晓得她为何要道歉,便只恻然地望着她。两人一时相顾无言,片刻后好友才张开双臂拥她入怀,附在她耳边柔声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Del。”
女孩们缄默着相拥良久。
难得当晚Delh早早入眠,却被几个光怪陆离的梦折磨得苦不堪言。她竟梦回高中时期,不过很快便发现这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高中时期——种种迹象表明,她是在梦中回到了这个世界的Delh的高中时光。
接着她便意识到梦里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由自己主宰,自身的言语、动作和视线她都无法控制。一切就像是电影里被设计好的情节一样,而她自己则更像是一个第一人称视角的观众或玩家。那些杂乱琐碎的片段一个接一个地在她脑海里放映着,真实得简直像是在看一部纪录片。
而且,与从前的所有梦境不同的是,她自己仍然可以像在现实中那样逻辑清晰地思考,也能很清楚地感知到梦里“真正的”Delh的思绪与感受。
梦中的第一个场景是她同“自己”的养父母,以及摆着一副臭脸的继兄一起吃晚饭。怪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见过上述几人,只是从Hrry和MJ的嘴里听到过。但当他们的脸出现在她的梦里的时候,她竟能很清楚地分辨出他们各自的名字和身份,甚至还知道桌对面的继兄饭后要去校橄榄球队训练。
画面猛然一转,Del发觉自己又身处于一条阴暗小巷的最深处,围堵着她的是一群形容猥琐的混混。不知为什么,她竟然知道打头的那个高高壮壮的少年名叫sh,是“自己”所在学校的校霸,也是继兄的知心好友。
可是,这一切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没人曾对她描述过sh的长相。但Delh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从心里笃定了眼前的这个人绝对是sh——随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Peter也印证了这一点,他用带着挑衅意味的语气喊了sh的名字,打头的混混果然循声回首。
挺身而出的Peter身手利落,叁拳两脚便赶跑了几人——她意识到MJ似乎曾和自己提起过这一节,Peter救了“自己”,“自己”同他从而相识。
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此刻梦到的情景并非只是梦境,而是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也许这不是梦,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回忆?
“Peter?”
正思索间,一个她熟悉的声音不期然地响起,而声音的主人正满脸不可置信地趋步向他们走来。
她面前的Peter却肉眼可见地有点局促,显然没想到好友会出现在这里:“Hrry?”
Delh的视线于是也转移到了走近的Hrry的身上,除了背上正背着一个松松垮垮的书包,他整个人的样子与后来Del所见的相差无几。然而在看向他的同时,她竟察觉到“自己”的内心里似乎随之升腾起了某种复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