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起来十分脆弱,尽管知道飞升成者定然已苦修千万年,远不是外貌看上去那般,但司命一时之间却还是不好过于生硬:“并非如此,只是我这司命殿公事繁重,并不得空见客,还望君见谅。”
“斐孤并无好友,见了君心生亲近,定不会在君繁忙之际打扰君。”他语气婉转,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眼巴巴地望着司命,“斐孤偶尔拜访,还望君不要相拒。”
司命默然片刻,终是敷衍着应了。
先打发了再说罢。
斐孤轻快地离开,那沉重的大门缓缓关上,他回头望那司命殿,早不见方才那分小心翼翼。
这是第一日,苦楝。
司命殿内,那方才被收下的紫色花朵便被司命吩咐拿出去。
“觅芝,将这花拿下去罢。”司命唤了觅芝进来。
“是。”觅芝并无异议。
“这花摆着多好看呀,君干嘛不要。”松谣蹦蹦跳跳过来从觅芝手中抢过花。
“你若喜欢便拿去放你房中罢,殿内不摆花。”司命的目光在那紫色楝花中轻扫过,没什么温度地移开了眼。
“好罢。”松谣虽性子活泼却还是知分寸,一束花而已,没有司命的话来得重要。
而且这花太香了,司命不喜香。
一晃几日,斐孤每每暮色时分前来拜访,偶尔被拒之门外,偶尔得以入内。
他也变着花样给司命带新鲜玩意,这几日下来将她的喜好摸了个一二。她不喜花,不喜香,不喜妆饰,不好酒,不好吃食,几乎找不到她的喜好,仿佛她天生便是如此无欲无求。
斐孤这几日同松谣亲近了许多,从中知晓的也仅仅是司命万年如此,并无甚喜好。
但斐孤仍未气馁,直到这日他踏出司命殿,还未走远却与一英俊君擦肩而过。
他下意识回头,而后便瞧见那人并未扣门,径直推开那司命殿大门,觅芝和松谣闻声而来却并未阻拦,招呼那人的声音亲近而熟稔:“君,你来啦。”
那人自然而然地踏进司命殿,全然不似他要等通传。他曾试过推门,那殿门却设了结界,并不是旁人能随意擅闯的。
他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男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