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簇一见她皱眉,心下紧张,立刻打起精端起碗,示意:“没有,我吃,我就是……有些晕。”
苦楝了然,微微松了口气。想必是昨夜施法令他思昏沉,过两日应当就好了。
文簇开始一口一口吃饭,按照记忆里舟疏模样,慢条斯理地动作。
苦楝一直就这么坐在床边安静地看他吃饭,文簇忍不住回望她,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他心里止不住地悸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苦楝,没注意嘴角沾了粒米。
“舟疏。”她再度开口了,含笑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他。
文簇愣愣地抬起手指蹭掉嘴角的饭粒。
舟疏……她叫他舟疏。
可他不是舟疏。
心里那点雀跃又被死死按了回去,嘴里的白粥寡淡无味,文簇别开眼,无精打采地放下碗。
苦楝无知无觉,收了碗筷就退出了他的房间,徒留文簇一人留在房间内心中千回百转。
舟疏,舟疏。她这么亲昵地唤那个凡人的名字,她都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只叫他小道士。
好像相识一场,他从未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而以后他更听不到了。
他是“舟疏”,也只能是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