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太像决裂已久的旧情人,即便言辞目光如何决绝,身体却习惯了自然亲密地贴近。
“不知廉耻。”司命冷冷道,厌烦地松了手,起身就要离去。
她刚站起来转身,斐孤却从身后抱住她,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转过身来,在她冷淡的目光中慢慢跪下,捉着她的手腕去掐自己的脖颈,声音早哑了:“反正你也拒绝不了我,而我想要你,就算不知廉耻又如何?”
“苦楝,你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
挺直跪在她身前的英俊青年固执又天真,冰面崩塌似地裂开,再度传来的恼人呻吟,她的声音和斐孤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铺天盖地催情一般。
“你都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司命猛地抽回手,双手又开始止不住地轻颤,字句却冰冷残忍。
斐孤一抬眼,冰蓝色的眼眸看上去干净纯粹,天真惑人,冒出来的半圆兽耳依旧软软的,身后那截粗长的尾巴高高翘起,冲她不断摇晃。而他不言语,转而撩开司命层迭的裙摆,埋进她的腿间,濡湿的舌尖伸出,舔上熟悉的秘处。
黏腻的吮吸舔弄声混杂着旧日暧昧的呻吟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那样熟悉她的身体,不过几下撩拨,司命的身体就热了起来,像是准备好迎接他一样,司命更加愤怒,恶狠狠地推开了他:“疯子!”
裙袂一落,他被司命微微推倒,那张唇还那么红,有些迷茫的目光迟钝地聚焦在她的面孔上,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推开,“弄疼你了吗?苦楝,你不喜欢吗?”
他似乎把以往那些声音当作了她的回应,傻得可怜。
软骨头,没自尊,不知羞耻,不要脸。司命痛恨地想,这个人装疯卖傻,使尽手段控制住她。
真恶心,真恶心。她愤怒地想,在铺天盖地的破碎声中,一把掐住他的脸,吻上那张碍眼的唇。
她泄愤似地咬他,而斐孤只会乖乖地任她咬,温柔的顺从中,不知不觉便除尽了她的衣衫。
他的手指温柔地探进她的身体,耐心地抚摸她,软化她,可司命的手却恶意地在掐他的欲根,那样重的力道,是故意折磨他,要他痛的。但斐孤垂着眼,几乎是敞开身体任她折磨,痛得脸色发白,也没有半分脾气。
“你的牵魂契,我总会毁了的。”唇舌辗转交缠间,司命的声音模糊地传来。
斐孤低眉顺眼,只察觉司命的手已然松开,习惯性地要攀上他的肩,又硬生生挪开。
他将一切收入眼中,更加抱紧她,缓慢坚决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司命没有发出一丁点暧昧的声音。
可是那又怎样?
斐孤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命的那双眼眸,看那点漆似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深紫,极力压抑着,和他从前逗弄她时一样,是故意不肯泄露瞳孔的欲色。
他一下一下地楔入那柔软的秘穴,温柔又深重,感受她轻微的颤抖,细白的腿下意识想攀上他又生生忍住。
斐孤一翻身,从容地将她压在身下,唇分片刻,他低喃道:“至少此刻你拒绝不了我便足够了。”
他强硬地将她的腿捞上他的腰,架着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开始激烈地进攻。
司命别开眼,身体默许地贴上他,咬着唇一声不吭。
火红的莲花烛台烛光摇曳,八卦阴阳图下赤裸交媾的男女痴缠在一起,地宫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喘息。
旧日的低吟代替了沉默的她回应。
“斐孤……斐孤……”一声又一声,情意绵绵。
他舔吻她的耳朵,热烈又暧昧地在她耳边落下缠绵悱恻的低语:“苦楝,我喜欢你。”
“苦楝……苦楝……”那人沉迷的色,滚烫的身躯都叫她难以忽视。
司命的法术还未停止,意图毁去那些恶心的悬镜,不断拉扯的再生与摧毁,天崩地裂似的爆炸声反复响起,而他们赤裸相对,肌肤相亲。
司命试图麻木地忍耐,将所有的默许与纵容归咎于卑劣的牵魂契,但是身体却太习惯他了,她不可抗拒地感受到令人恐惧的欢愉。
为什么真身会有和伪境里一样的感觉?司命止不住地颤抖,一瞬的恍惚就能听到那些荒唐日子里她不成体统的呻吟,像是在替代她放肆地叫喊,贪欢纵情。
欲根不断肏开她紧闭的幽穴,泛滥成灾的湿意与渴求,叫嚣着让他重一点再重一点。
司命愤恨地闭上眼,一口咬上他赤裸的肩。
那微不足道的疼痛感只叫斐孤更为欣喜,他温柔地抚上她的发,不断吻在她的侧脸。
他诈她的,牵魂契没办法控制她,她可以拒绝他的吻,可以拒绝他的贴近。
但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