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她愤怒的目光,他终于放过她的唇,将她的双腿放下,握着她的膝盖将她的双腿掰开,压在身体两侧,而后俯身压抑问她:“你以为这很痛吗?”
他的脊背血色横流,司命还紧紧握着匕首往里头扎,看疯子一样看他,咬牙不说话。
“不及我方才痛。”斐孤嘶声道,“不及我看你一遍一遍死去痛。”
司命一怔,失的片刻被他夺掉手中匕首。
“恨水。”他轻喊了一声,独还不知何时收了势,消失不见,恨水竟应声而来,顺势落在他的手中。斐孤掰开她的手,把恨水剑柄放在她的手中,拉着她往脖颈按,他俯低了头:“往这儿下手,你不是最想割下我的头吗?”
“你动手。”
司命彻底僵硬了。
斐孤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疯狂,一边强势地侵入她的身体,却把脆弱的脖颈向她敞开,叫她动手。
司命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节制的猛烈进攻,他疯狂的模样有些不同寻常的脆弱。
“你动手啊,你动手。”他笑道,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轻轻吻在她眉间,问道。
“为什么进入你的身体,却没有进入你的心?”
“之前为什么吻我?为什么抱我?”
“为什么牵我的手,为什么同我入眠?”
“为什么哄我,为什么心疼我?”
“为什么我放弃你的时候,你要留下我,说喜欢我?”
“为什么不准我走,为什么吃别人醋,为什么说给我生孩子?”
“你留下过我,那你要离开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可以留下你?”
“你骗我,你骗我。”反复的追问中,司命手中的剑慢慢掉了,她只觉得手开始发颤,那人的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双手顺势扣住她的指间,不断挺腰送进她的身体里。
那双漂亮的冰蓝眼眸凝望她,继续问。
“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只让你痛苦了吗?”
“有那么恶心吗?抱我的时候恶心吗?吻我的时候恶心吗?一刻欢愉也没有吗?”
“一定要折磨我吗?一定要折磨我吗?你都不会难过吗?”他语无伦次地逼问,泛红的眼眶悲痛至极。
“我在你面前无数遍地死去,会让你痛快吗?”
“你回答我。”
“回答我!”
他的眼泪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面孔上,司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不知出口是呜咽还是其他什么。
她被迫看着那双落泪的桃花眼,竟觉得有些痛心,在他一次又一次顶撞中恍惚地想抬手触触他的眼眸。
他哀声道:“你杀了我,苦楝,你杀了我。”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松开了手,司命心乱如麻,那只抬起的手却反倒退后了。
无力的手垂落在岸边,斐孤低头压抑地吻上她的唇,缠绵激烈的吻,她呼吸不顺,却闭着眼莫名地回应了他。
那一瞬,潮水忽然涌来,没过她指尖之时,她突兀地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刺痛。
锥心刺骨一般的疼痛。
司命倏然睁眼,开始剧烈地挣扎,斐孤顺势就将她抱坐起来,掐着她的腰开始动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又或是你到底有多厌恶我?”
“你记不记得你多少次坐在我身上同我缠绵,你记不记得你多少次主动吻过我的唇?”
“为什么挣扎,你有没有一刻舍不得我?”
司命的指尖一阵一阵地痛起来,摇晃的身体却被迫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她没来由地心大乱,竟颤颤抬起手来环住他的脖颈,涣散的目光落在那完好的莹白指尖。
为什么她感受到痛楚?
被撕烂的衣衫早已随意地扔在一旁,两人在孽海处行此云雨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冒犯至极。
但无人管顾了,司命腿间自然而然地吞吃着他的欲根,胸乳被他含住,是一贯从容地挑逗啃咬。
她环着他的脖颈,却不敢对上那双冰蓝眼眸,眼错开,直到司命被顶弄得浑浑噩噩,习惯性地抚摸他的脊背时,却触到一手的血腥,心又颤了颤,那只手忍不住轻抚了抚他,又生生移开,去摸他散乱的长发,带着血迹的手穿过他的墨发,片刻间,染血的长发便凌乱不堪。
像极了这一场性事,凌乱暴力,悲痛又血腥。
她应该握着剑利落地斩下他的项上人头,手中坠落的剑却似她溃散茫然的心,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是谁,她是苦楝,是司命,还是他的道侣?
司命要杀他,苦楝要杀他,他的道侣却心疼他。
最后一计深顶之时,她被逼得受不了地闷叫出声,斐孤轻轻地含着她的唇,她下意识地应了,唇齿相依之间,她如常温柔地唤了一句:“斐孤。”
这一刹那,指尖的剧痛便似侵袭至心,叫她立刻白了脸。
她抬眼望去,伪境里那名紫衣女子痛苦又失望地看着她道:“你喜欢他。”
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