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夜灯打在她脸上,舒笛眯眼姿态舒展随意。她背靠围杆,双手举着手机,正抬眼调整拍摄角度。
她的身后是黑夜明月,点点星火。楼下街道人群密集,灿若星河。程之衔从侧面0度角拍了几张。
两人这波操作炸出一堆共同好友,纷纷点赞评论送上祝福。程之衔也顺藤摸瓜,找到很多她潜在的生活经历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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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舒笛收到一份钟望给她寄过来的加急文件。
她回自己卧室,默默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开户人是他自己。
钟望昨天嘱咐她,先把手里的钱慢慢挪出来,别被刘涟妮发现。
刘涟妮不知道舒笛有哪些个朋友,也从不关心这些。在她眼里,只有生意场上那些子女才是有用的人。
钟望给舒笛的卡,即使逃到别的城市,刘涟妮也查不到她的消费记录。
昨天见到钟望,她感受到一种充满野性的勇敢和自由。那是她的心之所向。像钟望那样,再大一点给自己组建一个开心舒适、刀枪不入的小家。
囚禁她的铁笼子,底部渐渐松动。直到昨天,舒笛才确认可以翻越。
程之衔虚瞟卧室门,“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舒笛有意避开,他的求知欲更迫切。
两人今天难得有空,开车去超市扫荡回来好多食材,准备吃火锅。
火锅底料调到中途,舒笛被一通电话叫走。新鲜食材摆盘满桌,她依依不舍解开围裙,心里过意不去。
程之衔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坚果棒和一盒冰蓝莓汁,拆开递给舒笛,语气十分柔和,“忙去吧,男朋友今晚等你回家。”
冥府之路上身像闯进檀木丛林,中后调有几分缠绵暖意。舒笛张开双臂,“那再抱一分钟吧。”说完对着他领口处狠狠吮吸,黑巧盖上一粒草莓块。
她临走前再次强调,“你也不许遮——”
程之衔点头。霸道小猫抢地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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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找到病房,二话不说咣当下跪,求老组长放舅舅一码。护工拦不住要下楼叫保安,跟她拉扯间摔了个跟头。
老组长电话里万分火急,舒笛带着两位保安从电梯口出来时,护工眼巴巴盯着电梯口,已经等待许久。
她这个年龄出来当护工,只想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医院进进出出麻烦又危险。谁知今天遇上这一跟头,把膝盖碰出大块淤青。
“舒小姐,钱我不要了。就到今天吧。那个妇女太猖了,赶都赶不走。”
舒笛只好作罢,给人支付宝多转几百块钱了事。
保安连拖带拽把舅母“请”出住院部,舒笛走小路进病房。
老组长情绪激昂,说什么也不肯原谅刘平潮,“哪有这样逼人就范的?有没有天理了?”
舒笛站在角落,继续联系护工。她这次请的男看护,师傅是个退伍军人,身子骨爽朗。组长心口吊的大石头暂时落地。
他心想这医院也待不住了,现在就想早点出院,回家养着,指望早点回厂里工作。
“小笛,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叔不难为你,也不想跟你提无理要求。就这几天,你别再让她来了。我等下回片子结果出来就出院。”
舒笛给刘涟妮打电话交代事由,刘涟妮现在开视频会议。她又打给大姨,大姨正带壮壮去宠物医院理发。
一筹莫展之际,她也干脆摆烂。简单询问医院检查时间后马上离开。
舅母的电话她已经拉黑,她换成公共电话打、路人电话打。一路上舒笛的手机铃声没完没了。
“笛笛,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可得救救你舅舅的呀!阳阳还在隔壁医院,舅舅不能没有工作的呀!”
电话里女人的哀嚎和哭啼声喋喋不休,舒笛干脆开静音扔一旁。等舅母自己哭够了再把电话还给好心路人。
车停在小区地下停车场,一根烟完毕,舒笛暂时调整好情绪,锁车上楼找男朋友吃饭。
表盘的时针走过九点,按两声门铃没人回应,舒笛固自按密码进门。
客厅小暖灯下,程之衔躺在沙发里睡觉,脑袋上还盖着一本书。
舒笛轻声关门。她脱下鞋子,放慢脚步,静悄悄走到沙发旁边。暗黄色的灯光下,只有男人高低起伏有序的呼吸声。她凑近些,偏过头看清书名,《猫奴必懂的04个猫知识》。
太多朋友说她性格像猫,舒笛直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她抿紧嘴唇,捏准书的两个对角,一个在他下颚线旁边,一个在对面头顶颞骨,偷偷把书拿起来,放桌子上。
程之衔纹丝不动,冷冽的脸上少了几分不近人情感。他眉头平缓,睫毛罩在眼下,鼻息融化在空气里,睡得跟死猪似的。
舒笛起了挑拨的心思,伸出两根手指,隔空放在他鼻孔上面。指尖传来微热有力的气息,她跟着他的节奏一瞬一瞬呼吸。
半响后,她又拿下手指,俯身听他的心跳。她折身撑住双手,圈在男人两旁肩膀处,手掌陷进沙发,双腿蜷缩蹲地上。
似曾相识的一幕在脑里回放,那天程之衔以为她喝醉了,可不就是这么偷亲她的!
舒笛抬起胳膊起身,不想被身下的男人快速擒住,直接按他身上,下巴差点磕到锁骨。
程之衔睁眼打量她,声音低沉慵懒,“说说,干嘛呢?”
她佯装无恙,伸出利爪使劲儿拍他,“起床!”
“嘶——”
程之衔猛得双腿拱起,“卧槽,你往哪拍呢!”
舒笛双目一阵,刚才的触感好像是他身下一处鼓囊。她反应迅速,撒腿跑到洗手间洗手,“吃饭吃饭!”
“舒笛,你这是谋杀亲夫!”
好好一顿火锅,舒笛畏畏缩缩,低头不语,愣是吃成麻辣烫的实感。她不动声色打量对面的程之衔,搞不懂他干嘛一直给自己夹肉。
刚吃完一小碗虾滑牛肉,碟子上又堆起一座小山。舒笛不喜欢撑着肚子睡觉,容易积食引发身体躯体化反应。
程之衔点下巴看她,“多吃点!”
她忍住笑意,再次表达歉意,“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手上动作不停,又捞起一只鱼籽福袋夹给她,傲慢地点点头,“那就是有意的。”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程之衔说,“我要第7个盒子,你自己准备一下。”
他虎视眈眈,语气不容置疑。舒笛心想完蛋,两条腿明天得交代在这儿。
第七个盒子是一条粉色抹胸连体吊带,背后交叉镂空,肩带腰带和脖链全是水钻。舒笛洗完澡换上,裹着睡袍下楼。
床头柜上摆了一大盒安全套,她不动声色打量。
程之衔站在身后脱衣服,看她双手碰上盒子,警告她,“没事,老公买得多。你毁一个老公今晚多疼你一次。”
程之衔把这两天的事儿算得明明白白,每一桩都足够激起他的占有欲和冲撞力。
舒笛双手紧紧圈住他的两条大腿根,张嘴被动承受着。她就没见过这么记仇的人。
满室旖旎风光,床头床尾,桌子上,落地窗前,懒人沙发垫上,到处留下他们的爱液。
男女喘息呢喃声断断续续,沼泽不绝,直到天色微发鱼白,程之衔最后一次抽出来。
他褪掉身下勒的橡胶品,对准床上累瘫成水的人快速套弄,舒笛纤细白嫩的腰肢立刻添上他的万千子孙。
他抱着怀里嗓哑泪干的睡美人去洗澡,完事儿后细心翻身给她涂身体乳。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之时。舒笛好像听到他说,“就这点力气还两天不做欲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