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低喃着,彷彿想要让躺在床上的那位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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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琦婷从课桌上抬起头,两行泪顺势划过双颊。
教室内已经没有人,估计她这一睡是直接睡到放学。
「有点不习惯??哭的时候没有他安慰我呢!」她暗自喃喃着,并开始思考方才做的梦。
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做怪梦然后哭了,但今天发生了一堆反常的事后就又开始??难道这些和那个金黄色头发的男生有关?
冷静下来后,姜琦婷眼睛瞄到旁边都熙渚的座位上有张折起来的纸条,她马上便想起不久前情认真看着某物的都熙渚。
内心纠结一阵,她还是决定将纸条拿起来看。
「今天傍晚,车站前的河堤,夕阳碰到海平面时,最后一次交易。」
她蹙紧眉头,对这简短的一行字感到不解。
「去看看也没关係吧。」姜琦婷重新将纸条摺好放回都熙渚的桌上,接着便背起侧背包走出教室。
踏着犹豫的步伐,姜琦婷终究走到了车站前的河堤,前方果真有道人影。
而那道人影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都熙渚。
几次来回渡步后,姜琦婷终于下定决心,躲在两侧的树木丛里,静静观察着言行举止怪异的都熙渚。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站着,偶尔看一下手錶,像是在等人。
又四十分鐘过去,姜琦婷的耐心几乎要耗尽,打了个呵欠想要走人。
也是,以别人的角度去看,最怪的应该是自己吧,偷看别人桌上的纸条就算了,竟然还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躲起来观察人家!这不是变态跟踪狂是什么?
分析一番自己作为的姜琦婷有种说不出口的羞耻感,转了转脚踝便准备要走人。
离开前,她又朝都熙渚的方向望了过去。不料却发现,后者的前方已经不知鬼不觉的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身上连帽绵t的帽子也被他给套在头上。
姜琦婷倒吸一口气,立马躲回树丛,刚才好不容易回来的道德良知显然又溜走了。
可惜两边的距离不很近,她能听清楚的对话句子不多,只能靠着隻字片语自己拼凑整句话的意思。
帽t男的声音率先出现:「东西??吗?」
她想,他讲的应该是「东西带了吗?」
只见都熙渚面色依旧毫无波澜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学校的侧背包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和短柄刀。
姜琦婷看得瞠目结舌——现在是怎么回事?从校用背包里拿出刀子?这绝对是违反校规的吧!
要不是她亲眼目睹,不然绝对打死都不信??不,她已经亲眼目睹了,仍然不敢相信。
此时,拿着刀的都熙渚没有太多犹豫,便用利刃轻轻划破手掌。
他的力道其实不大,但或许是短柄刀太锋利,马上就让都熙渚细緻的肌肤不间断的渗出血。
姜琦婷瞪大眼睛,想要飞奔过去把对方的刀子夺走,但是仅存的理智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若是衝动了,肯定会產生自己不想面对的后果!
接着,都熙渚把淌着鲜血的左手放到玻璃杯上,使血液滴入。
鲜红一点一滴的坠落于透明,绽放出的红花缓缓集结成湖泊。
「那我就收下了。」
帽t男这句话格外清楚地传入姜琦婷耳中,随后,她便眼睁睁看着盛了两分满都熙渚血液的玻璃杯被接过。
她很想做点什么,上前质问清楚也好,掉头狂奔回家也罢,可现实是,她就着样在树丛中没了意识??
再次睁眼,天空已经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