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吁了长长一口气,把身体倚在门上,整理毫无章法的头绪。
没想到此时我却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便这么顺着门的面滑下。
碰撞到地面扎实的触感时,却令我深深对比出内心的空虚。
这夜,我彻底失眠了。
??
被带进专门关押囚犯的室内后,我紧跟着前头的狱吏,脚下犹如被绑了砖头,步伐踩着格外沉重。
彷彿走了好几年之久,我才见他回过身,朝不远处微微昂起下頷,并用粗哑的嗓音道:「就在这里边。」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眄去,木製栏杆的另一头,父亲与母亲用那饱含歉意的眼望着我。
我顺了口气,走向前,一阵愣然才低声道:「??这是怎么搞的?你们应该明白,我不可能会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罪名吧。」
此时他俩互看一眼,随后将头低到不能更低。
「我们对不起你,平时没能多陪在你身边,现在还令你背负了双亲是死刑犯的重担。」母亲先是用颤抖的声音道歉。
不知为何,我的心底竟產生了怒意,「所以我问是怎么回事呀!若把事实告诉我,说不准就有办法还你们清白了!」
「熙渚。」这时父亲开了口,似要打断我这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慍怒,「绝对不要出面去想找方法,否则到时你被有心人算计而沦落得跟我们一般。我们最后会如此选择,也是希望他能够不计较而放过你。」
「他是谁?」我听不下前头的大道理,仅对于最后一句话,莫名感受到眼眶一阵热。
「我们只希望你能够不带着仇恨活下去,把这结果当作是太少陪伴你的惩罚就好了。」母亲笑的温婉,却藏不住眼底那泫然欲泣之貌。
「说那是什么话!就算你们陪伴我再少也依旧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你们倒是教教我要怎么不去恨那个人啊!」我的咆啸声大到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要不是喉咙传来阵阵的撕裂感,我或许还不会察觉此刻声嘶力竭的人是我。
「抱歉。」自我有记忆以来便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父亲,这时竟从眼中滚落泪珠。
我仰头深吸一口气,硬是不让泪流下,「??告诉我他怎么陷害的就好。至少让这个世上,留下一个知道你们是清白的人。」
听了我的话后,他们色皆有些动摇。
最后是母亲自己开了口:「他是我们底下帮忙的人,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的手鐲,接着就拿那手鐲当证据栽赃我们,而我们也因为毫无防备便落入了他佈好的局里。」
虽说内容明显是轻描淡写,但却依旧被我听见了近几日不断徘徊在我脑海里的关键字。
我大有血液逆流之感,心头先是不明所以的重重一紧,接着开始无力。
我启了启有些颤抖的唇,道:「手鐲是,当初被我摔出了道长裂痕的那一只吗?」
儘管我用了全身的细胞来祈祷事情能不如自己所想,但??
「是呀,你怎么会知道呢?」母亲没察觉我的情绪波动,仅是用了有些疑惑的眼看向我。
肯定的答覆言犹在耳,我只见眼前事物逐渐变得扭曲,随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更是冰冷。
「知道了,不过别指望我能如同你们说的,完全放下恨意活着。」过了许久,我强压下不适,淡淡吐出一句话。
我不晓得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这句话,不过肯定不会太好看吧。
姜琦婷,当所有疑点一致指向你时,我究竟该怎么不去揣度你?究竟该怎么不去恨你?
拜託,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