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00万现金住进护理之家,其他现金和炎萱他们住的那间房子,全部委託律师办理信託,待炎萱20岁、炎霆岁时,才能一起去领取那份财產。
一切都安排好不久,墨爷爷就离开人世了。
斩断爱人又失去最疼自己的爷爷,让炎萱整个人陷入更深的忧鬱之中,夜晚经常失眠,反正已经考完试了,她索性便放任自己浸泡在那些负面情绪里。
凤凰花开的时节,驪歌缓缓唱起,潘玉兰和墨炎霆去参加炎萱的毕业典礼,看着在台上当毕业生代表,用中英文侃侃而谈致词的炎萱,两人备感荣耀。
就只有南宫雪是担忧不已的看着她。
「宝贝,终于毕业了,怎么不太开心?」姜夕桐摸了摸女儿的头顶。
南宫雪摇摇头,眼眶有点泪,「以后不能每天看到她了……」
这答案,令夕桐不知道如何接话,「虽然分手,还是朋友不是吗?」
「其实我是对她的状态很担心……」
「怎么说?她不是好好的吗?」
「她习惯什么都放心里,让所有人都只看到她飞得很高,不让人看见她飞得很累……可是我知道她快撑不住了……她的黑眼圈深得夸张,不晓得多少夜没睡好,她弟弟却都不会注意到,她妈妈也没多馀的精去注意她。」
夕桐听南宫说完后,认真看向台上的墨炎萱,不只是黑眼圈严重,曾经采奕奕的双眸,现在黯淡无光,失去了对未来期待的那束明亮。
「的确,她双眼无,和从前来我们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南宫很意外,妈妈竟然也赞同她说的,「你也这么觉得吗?」
「是啊……她戴着面具,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这是很危险的状态,如果她真的撑不住时,很可能就会走上极端的路。」
「我该怎么做呢……」
「在你自己不受伤、不被拖进负面漩涡的状态下,有空就传讯息关心一下吧!让她知道,这世界上是有人关怀的,或许能避免悲剧……」
墨炎萱并不知道南宫雪和姜夕桐在讨论她,她只知道自己下台后,走到休息室的整段路都很艰辛,心悸得快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台上的表现很好,掌声如雷,天晓得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维持一个「正常」的外在。
站在台上的她,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她,让她觉得十分窒息,从未有过的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蔓延在她全身。她只能强行用意志力克制自己,逼迫自己将练习许久的台词讲完,用最快的速度下台,然后躲到休息室里面喘气。
胸口好像被石头重压,身体一直不由自主的颤抖,世界有点天旋地转,心脏一直剧烈跳动,好像快超出负荷,准备要停止般。
她原先一直站着,让背靠着门,但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便走去坐在书桌前,让自己趴在桌上,想等着心中那份因为看到人群而起的恐惧感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