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声不同音的宝贝,让她找不着北,心里酥麻得不成样子,见他这么靠着,似乎能睡得舒服些,她扭捏了会儿,没再挣动。
脸红心跳地,温温顺顺在他臂弯里窝着。
夜阑深处,城市悄寂。
耳边男人的呼吸渐渐轻缓下去,变得均匀。
卧室里一圈圈晕开的低饱和度夜灯光,催眠着她,这夜迟到的大脑困意阵阵袭来。
苏稚杳挨着他那边的枕头,跟着入睡。
“没等我,自己就睡了。”
一道低醇的私语声,拖着迷人的尾音,很轻地落进耳底。
苏稚杳醒过来,睡眼惺忪,糊里糊涂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她还是在贺司屿的被窝里。
而他却是坐在床沿,一只手掌压在她枕边,撑俯着身,自上而下低头看着她,暗光里弥漫酒气,他眼尾一抹蛊惑的薄红,眼笑意迷离。
身上还穿着在维港饭店时的那套衬衫马甲,另一只手握着雪茄,搁在腿上,看上去是刚回的样子。
外面的夜依旧很深。
苏稚杳下意识往床边看,被褥有弄乱的痕迹,床上却空空的,只有她自己躺着。
“不是睡着了吗?”她茫然地自言自语。
贺司屿低下头去,温热湿润的唇碰了下她耳垂,阴恻恻地和她呢喃:“我不在,你同谁一起睡着了?”
苏稚杳恍惚颤了下眼睫:“没有……”
“没有?”
这两个字触发到他。
贺司屿的脸逼得很近,酒味浓烈的气息压在她鼻端,指尖抚上她眼尾,慢慢描绘着她的眉眼轮廓。
又慢条斯理地,一点点下滑,调戏过她的鼻梁嘴唇,最后停留在下巴,勾着往上一抬。
苏稚杳被迫仰头,望进他酒意深重的黑瞳,看见他眼底显出近乎病态的猩红血丝。
“你没有勾.引我?没有故意爬上我的床?”
贺司屿冷锐的语气如同冰锥钻进骨头,苏稚杳浑身一哆嗦。
他都知道了?
苏稚杳张唇想要解释,可喉咙涩得出不了声,她慌忙扯住他袖子:“贺司屿……”
他胳膊一扬,她的手被甩落到枕边。
紧接着,贺司屿虎口一把扣住她下巴,狠硬地盯着她,嗓子沙哑到底:“我有没有说过,我最恨被人利用?”
“对不起……对不起……”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泪雾朦胧住视线,苏稚杳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她哽咽到透不上气,用力抱住他胳膊,怕他再甩开自己。
“原谅我好不好?”
贺司屿虚眯起眼:“我太惯着你了,是么?”
他突然松开她下颔,起身一步步走到对面,靠坐进那张沙发椅里。
胳膊倚在扶手,指尖垂握着雪茄,另一只手落到腰间,两指卡住皮带金属扣。
人慵懒后仰着,长腿曲敞开。
烟雾腾浮间,响起“咔嗒”一声清脆。
苏稚杳听得心尖颤了下。
四下昏暗,男人并着食指中指,朝她勾了一勾,沉声:“过来。”
她仿佛也和那群保镖一样,失去自我意志,唯他是从,双腿不听使唤,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向他。
到他面前时,崴了一下,软软地跪坐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贺司屿勾唇轻笑,像是对乖孩子的奖励,他手掌抚上她的发,揉了揉,再慢慢向下,掌心控住她后脑,力道不容置疑,摁着她往自己的部位挨近。
他眉眼间是漫不经心的风流,语气浮浪,带着惩罚的口吻,命令她。
“含住。”
夜色在迷乱中吞吐。
她那双泛滥水光的桃花眼,让他身上的戾气逐渐消退。
贺司屿松下全身的劲,揉住她的发,眯着眼阖起,头颈后仰,惹眼的喉结接连滚动。
声音嘶哑温柔:“宝贝……”
闷在窒息中,缺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