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胆都吓裂了,双膝接踵着曲到地,道歉的哭声此起彼落,就差朝苏稚杳再磕出几声响。
一群人跪她怪别扭的。
苏稚杳手还被他攥着,声音轻轻的:“可以了。”
“以后再遇到她,记得跪下好好打招呼。”贺司屿冷谑完这句,才回头问她:“走不走?”
苏稚杳“嗯”一声。
他拉着她起身,临走前漫不经心地撂下一句:“家里人管不住就拴着,苏小姐这里过去了,我这里过不去。”
老董们脸色煞白,急匆匆应声。
贺司屿一路牵着苏稚杳回到车上,来时他们坐的是那台布加迪,离开时司机已按照他的吩咐,将那台银灰色帕加尼私驾停到国贸车库。
他自己开车回去。
贺司屿握着方向盘,车子驶出停车库:“回哪,琴房还是梵玺?”
“噢,琴房。”副驾驶座的苏稚杳回。
一问一答完,车子里就安静下来没了声音。
苏稚杳悄悄偏过一点头,窥见男人轮廓线清晰硬朗的侧颜,和立体的五官。
他那双黑眸直视前方,依稀还压着几分从酒店带出的阴沉和危险,唇角淡抿,不见笑意。
苏稚杳不知不觉失了。
他所谓的重要饭局,竟然是为了帮她教训人。
那他们这样,算和好了吗?
苏稚杳很想问,但觉得自己是个做错事的,不配先提,扭捏片刻,捡了个话题:“妹妹最近好吗?”
话落,苏稚杳见他浓眉皱了下,心头一紧,就听他沉声问:“你没上去看过?”
现在没经过他同意,她哪里敢上去。
苏稚杳搭在腿上的双手捏攥着碎花裙,因他莫名不高兴的语气紧张起来:“没有……”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他不快,她怂怂怯怯地低下头去。
琴房离得近,几分钟就开到,贺司屿将车子临时停靠到洋房前的路边,回首看她。
“自己上去看。”
苏稚杳茫然须臾,循声抬起头。
看出她眼中的意外和疑惑,贺司屿对上她的眼睛,状似随意道:“你的指纹还在。”
有好几秒的怔,他的声音像是在脑中盘旋了几个来回,苏稚杳才终于接收到这句话。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唇渐渐上扬,笑意从眼底溢出来,荡漾到眉梢。
玻璃前窗照进六月暖煦的午阳,金灿灿的亮光映着她白皙的脸,笑起来,唇红齿白,桃花眼翘出柔柔的弧度,灿烂又明媚。
女孩子的笑容仿若一杯清酒晃悠眼前,瞧得人意醉心迷。
贺司屿一瞬不瞬看着她,眸光逐渐幽深。
她的笑容易让人轻浮,比如当时,他目光凝到她温软的唇上良久,很想要吻她。
他喉结微动,视线回到前面,声量低了几个度,显得态度不是很温和:“别对我笑。”
苏稚杳心咯噔了下。
他果然还是生她气的。
苏稚杳笑意慢慢敛下去,重新生疏地端起来,垂下头几不可闻地“喔”一声:“那你慢慢开,我先……”
先下车的话还没说完。
男人像是被她听着委屈巴巴的声音攻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下一秒,苏稚杳后脑就被一只灼热的手掌握住,一股力控着她转过头去。
她反应不及,面前一道阴影压近。
他毫无征兆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苏稚杳惊得睁大了眼睛,他滚烫的唇温激得她身子一颤,而后又生生僵住。
贺司屿到底是没过分,只含住她唇用力吮了下,便和她双唇分开。
但脸还近在她面前一寸。
极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贺司屿注视着她,眸色略显深刻:“有我在的感觉好么?”
苏稚杳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亲吻抽走了识,久久发着懵。
贺司屿修长的手指陷入她浓密的长发,极慢地梳着:“喜不喜欢我在身边?”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