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尚着了一件圆领的暗红色的官服,腰带上坠着一个紫罗兰绣色花纹的香囊,身影侧映在雕花窗棂上,轮廓分明。
他被封了右校尉统领,在桓苍的帐下,眼梢抬起,左前方的身影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王兰台郎,昭文馆的典籍何时能撰写完毕”
梁文帝萧致,一双凤眼挑起,目光定格在王雍之的身上,只见他身着圆领兰色锦绣纹长袍,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声音如流淌的清泉。
“回圣上,之前烧毁的二十卷藏书,已经修订成册,不过还有些残册,过了十之有七八,已经无法复原”
王雍之眉间轻蹙,修长的手枕于额下,没听见上座的人让他抬头,而是龙颜大怒。
“懈怠公务,把兰台郎贬为江州主簿”
官位降了一级,却没了上朝的殊荣,萧墨琰眉目一挑,没想到父亲为了萧景宁这般记仇,转而恭敬开口。
“父皇,据儿臣所知,兰台郎秉公守职,自担任要职起,休沐日仍在宫中修补残册,那些典籍儿臣也有过目,烧的面目全非,已经无法修补”
萧墨琰一身月白锈银色麒麟的官袍,森严的大殿内,更衬的他眉目俊朗。
“既然如你所说,这职位还给他留着,不过不把那些册子修撰好,就不要在出现在这朝堂之上”端坐在主位上的帝王搁下笔,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挥了挥手刚想退朝。
余光一扫,目光投向谢怀尚的腰间,面上多了几分惊讶,只见他轻咳一声,问到“谢都尉,腰间为何挂了一个紫罗香囊”
南梁朝风气开放,男子敷粉尤为平常,却少见士族子弟佩戴绫罗香袋。
“是公主赠与臣下的”
“哦,囊中何物,给吾看看”帝王略有所思,只见他把香囊从腰间取下,从里面取出一枚玉雕精致的令牌。
当众群臣哗然,王雍之抬头撞上了那枚温润的羊脂白玉,冷眸里竟然也有些不可思议。
“阿景,这丫头对谢都尉掏了心肝了。”
梁文帝言语中有些吃味,转而大笑“既然阿景喜欢,那吾便封尔为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