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忱倒不怕老爹对付温家,他更担心母亲真的动武去打人,也在旁劝道:“父亲曾经教导我们,涉世如行草莽,总有荆棘在衣,徐行缓解而已,方寸不劳,而怨可释,今日之事亦如是,父亲母亲千万不要因旁人无德而气伤身,更不值得为他大动干戈。”说话时瞄了蓝鹤好几眼。
龚肃羽见两个孩子知书识礼,为人大气,心中愉悦,怒意平息了不少,起身摸摸女儿发顶温声称赞:“纾儿虽是女孩,却不困于私名,胸有冰壶玉衡之节,不亏是我龚某人的爱女。”
老头自吹自擂脸皮真厚,蓝鹤忍不住在肚子里吐槽丈夫,暗自盘算该怎么替女儿出头。
“啊呀,爹爹夸得我脸都烫啦~”龚纾得父亲夸奖,双目闪闪笑靥如花,心里再无半点阴霾。
父女两人黏糊了一会儿,龚纾与兄长就向父母告辞回院子就寝,路上忍不住悄声问哥哥:“爹爹脖子上好像有半个牙印,是不是被娘亲咬了?胡子也有点湿,好怪。”
龚忱听了眉头一皱,他也注意到母亲发髻微乱,面色略显潮红,原因不言自明,恐怕他们俩在花厅等待之时,爹娘是真的在“忙”,赶紧欲盖弥彰地替父母遮掩:“可能是和娘亲吵架了,因为生气,所以胡子沾了茶水也没察觉。刚才娘亲说要去打人,我担心她不是说说的,讲不定今晚真的会去。”
“不会吧,爹爹会答应?”
“若是旁人父亲肯定不会答应,但那是娘亲,她想要做什么,撒个娇,闹一闹,父亲还能不点头?哪件事不是对她百依百顺?”
诚如龚忱所料,蓝鹤在孩子们离开后,当即就跟龚肃羽闹着要去夜探温府套温廷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