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顿感纤腰一松,男人八爪鱼的胳臂收了回去,薄唇勾着浅笑,安安静静坐在那儿,聚精会准备看比赛。
这家伙,是学过川剧么?变脸这么厉害。高苒在心里默默吐槽。
“咩绕得了冠军,你会把它卖掉么?”她想起方才一群马贩子争相给齐毅递名片的盛况。
男人两臂展开,懒散地往后靠,宽肩阔背,至皮带处骤然收窄的劲腰,一件普通的牛津纺衬衫竟被他穿得如同大秀T台上的开场男模,英气逼人。
他肯定的回答不会。
“那为什么大费周章带它来参加比赛。”
高苒把齐毅看作生意人,而根据她跟生意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们最讨厌做无用功,浪费时间在没有利益的事情上。
带咩绕来比赛,自然是想让它赢得名次,水涨船高,卖个盆满钵满的好价钱。
男人眯着黑眸往比赛场瞧去,“得了冠军,咩绕会开心,会知道自己很厉害。小朋友的快乐很简单。”
高苒咂舌,它居然将马称为小朋友。
“马和孩子都是灵的恩赐,都是我们的小朋友。”他揉揉她的头,将她拉进怀里,“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怀里这位小朋友也会开心?”
高苒发怔,似乎从幼儿园毕业后,就没有人称她为小朋友。毕竟从小学开始,无论老师还是亲戚,几乎都默认她十八岁,冷静成熟得连成年人都自叹不如。
发令声枪,万马如离弦之箭,朝前迅猛狂奔。
在季桑桑的一片激动呐喊声中,果然是咩绕获得了冠军。
领奖时,齐毅抓她上去合影。
台上穿彩袍的蒙古族游吟诗人乌力格尔在为冠军唱赞歌。
“有着金芙蓉花瓣似的双耳啊,白狍般明亮的双瞳啊,在这万人齐聚的那达慕大会上,呼咿,勇敢跑在道的最前方……
那是谁?是陈巴尔虎草原上的小英雄阿尔斯郎。他骑着一匹闪电似白练似的马儿,这马儿是谁?是凛凛威风,顶天立地的咩绕啊……”
咩绕洋洋地儿站在中间,小骑手满头大汗抱着黄澄澄奖杯咧嘴搂着它脖子。
右侧齐毅牵着高苒手,修长指骨霸道地嵌进她软绵柔荑,十指缠缠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