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毅急如星火,恨不能一脚油门直接飞到北京,可小棕马是第一次乘车,不能开太快,因此只能匀速缓缓地前行。
不过即使再小心,依旧抵不住随着路程加剧,马匹开始渐渐狂躁。
北风劲烈,闪电呼啸,天空裂开几条大口子,茫茫草原遍布轰隆隆雷声。
路上颠簸使小棕马受到惊吓,它踢掉拴着缰绳的栏杆,两条前腿明晃晃从里伸了出来。
齐毅立刻下车查看,霎时暴雨倾盆而落,如利鞭一击击抽打大地。
他无暇顾及,任由冰凉湿冷的雨珠打湿全身。
雨水浇得眼眸都睁不开,他依然费力拉着缰绳,嘴里不断出声安抚,想将棕马再次牵回到车上。
结果小棕马声嘶力竭,死活不肯,闹得几乎要自杀。
他又换了其他法子,将棕马赶上一个小土堆,用布条绑上它的眼睛,将它慢慢赶到车上,结果还是不行。
一次次尝试换来的是棕马抬起双蹄,气呼呼甩了他一身黑泥点。
这样子,他还怎么去北京,还怎么去找他家苒苒?
齐毅第一次对马动怒,他忘记小时候父亲带他去看岩壁,指着上面刻画的骏马说,马是灵,是他们在草原上最忠实的伙伴。
此时此刻,他大脑宕机般无法运转,满心都只有那个抛弃他,远在北京的小女人。
……
乌云退去,夕阳无线温柔坠落在地平线。
“乖,不逼你了。”
齐毅与棕马达成和解,他解开它眼睛上的束缚,又伸手摸摸它前额,柔声哄劝。
这是他家苒苒曾经在画纸上画过的马,他必须带它去北京。
无论用什么办法。
山川柔美,雄鹰翱翔,只见男人将越野车留在路边,背上牛角弓,牵起棕马步步朝前,宛如进行一场庄严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