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舒轻轻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前的樱招,宵儿是最应当去她身边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修书给甘华。”
“以前的樱招?”嬷嬷不解:“可传闻不都说,是她杀了那位?”
传闻的确不假,但贺兰舒总觉得另有隐情。二十年前,斩苍戴着面具跟在樱招身后寸步不离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都说世间只有情难诉,前一刻还如胶似漆,下一刻便反目成仇的怨侣比比皆是,但那二人闹成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难保不是有背后推手在作怪。
送贺兰宵上苍梧山,其中内情复杂,整个贺兰家也只有她主仆二人知晓,连他本人都完全不知。
魔界左使闭关已一年有余,元老院那群人收拾魔界的烂摊子,亦顾不上这边,的确是给了她们筹划之机。
路铺到这个程度,权当是报斩苍救她全族之恩罢了。
贺兰舒自觉已仁至义尽。
其他的,也只能寄希望于他能在魔界反应过来之前,自己找回记忆和力量,若到时他仍旧无法自保,苍梧山也能护他一二。
“提前被樱招带走也好,宵儿自小聪明谨慎,他会见机行事的,”贺兰舒在楠木交椅上直起身子,淡淡道,“我们在魔界左使眼皮底下玩这一出,五年之后,他们找上门来,我们若交不出人,贺兰氏全族恐遭灭门之祸。”
嬷嬷点点头,一脸凝重:“这的确是眼下最紧要的事情。”
“吩咐下去,早做准备,”贺兰舒冲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我们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