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翎拿了平房边放着的铁管就冲上去,“谢莹!”
“卧槽,今天赚了啊,又来一个。”
为首的男人松开谢莹,而沉翎已经一管子往他胳膊上砸,嘭一声,男人抓住铁管,“妈的,劲儿还挺大,老子今天不把你也绑回去。”
沉翎是练过的,没让他抓着,反手就一脚踢过去,男人一个踉跄,也用铁管砸了回去。
“嘶…”
她手臂吃痛,但根本没顾得上,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开钳制谢莹的其中一个男人,三个男人,谢莹终于得了自由,沉翎冲她吼,“走!快走!去叫人!”
“妈的,小娘们打人还挺痛!”
为首的男人又冲回去,狠狠地拧住了沉翎的手肘,另一个小平头也冲上来摁住她。
谢莹人都吓傻了,转头就跑,沉翎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挣扎地越来越厉害。
“打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嗯?”
穿着黑夹克的男人掐住沉翎的脖子,把她一把摔上旁边满是污垢的墙,脱落的细小石子蹭进眼睛,她眯了眯眼,下一秒就被打了一个巴掌。
“嘶…”
“还能耐不?嗯?”
“妈的,跑了一个。”
小平头又伸手去掐沉翎的下巴,“啧,头儿,这个打架那么凶,长得还挺细皮嫩肉。”
“别碰老子,畜生。”
沉翎一字一顿,狠狠踹了小平头一脸,为首的男人反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唇角已经出了血,她尝到浅浅的腥气。
“脾气挺硬,”男人蹲下,下一秒就粗暴地拽开她的领口,“就是不知道,操起来什么滋味儿。”
沉翎又抬脚想踢人,却被黑夹克摁住,“老实点。”
“畜生,滚!”
“呦,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小平头又想去扒她衣服,却一声闷响,跟一块断裂的砖头一起栽倒在了地。
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黑夹克被踹倒在地,燕柏对着他的脸用拳头狠砸,每一下都毫不留情。
为首的男人冲上去,燕柏被他推倒,但反手就更凶地把他翻滚过去,抄起一旁的砖头就砸。
没几下男人就没了声息,但他跟杀红了眼一样,还在向他挥拳。
“燕柏!”
燕柏就没理她,又狠狠踹了几脚,沉翎捂着胸口冲上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我没事,你别冲动!”
下一秒,她被反压在墙上,燕柏摁着她的肩对她吼,“你他妈要死是不是?!啊?你觉得你能一打三?”
沉翎被他吼懵了,偏偏他发起火来手劲儿收不住,摁得她肩膀生疼,“燕柏…你松开。”
“我他妈就纳闷了来看个晚会怎么就你能整出那么多幺蛾子?你不知道最近他妈的到处都是人贩子?啊?”
“安生在座位待着很难吗?还是说你他妈就不待见我到这种地步了?”
“燕柏!”
“别他妈叫我!”
沉翎火气也上来了,捧着他的脸狠狠咬了上去,混杂着唇角的血腥,咬破他的下唇。
燕柏一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跟她接吻,一点也不在乎她喘不喘得过气,唇舌肆意地往里探。
这是个血腥味儿十足的吻。
他身上还穿着演出的白衬衫,此时在路灯微弱的光下依稀看的出上面的凌乱,泥土,血,还有刚刚沉翎拧得皱巴巴的褶皱。
沉翎靠在燕柏怀里喘气,“满意了?舒服了?消气没?”
燕柏哼了声,没理她。
他低头开始检查,把她凌乱的头发理干净,沉翎的外套不知道丢哪儿去了,里面的白T被扯烂了,摇摇欲坠地挂在身上。
燕柏回身在地上捡起间西服外套丢给她,“穿上。”
是他刚刚脱下来的,上面还有好闻的草木香,沉翎披在身上,接着摸到了些湿润的触感。
“燕柏,”她抓过他的手,掌心摊开,“你受伤了。”
他低头一看,掌心处的确划拉出了一道口子。
应该是被砖头的尖锐部分割伤了。
沉翎抓着他的手臂,“去医院,处理一下。”
“那些人怎么办?”
她又回头,看着地上躺的三个男人,燕柏面无表情地搂过她的脖子,“放心,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你打架这么熟练,跟谁学的?”
“不关你事。”
这人还在生气。
但沉翎头一次不觉得烦。
她又问,“你节目表演完了?还是去不了了?”
燕柏这次直接把她脑袋摁进自己怀里,“逃了,不想拉了,放全校鸽子。”
她笑起来,把他推开,“知道了。”
两人步行去了最近的医院,直到燕柏掌心上的伤处理好,从诊室里出来,他才开口,“我是出来找谢莹的,她压轴,化妆师一直联系不上她。”
“路过那边的时候,听见声音,我就过来了。”
“那她回去没?”
“不知道,手机没带过来。”
燕柏默了默,直接就用肯定的语气说,“你看见她被挟持了,你救她了。”
沉翎没说话。
半响,她才问,“你就这么确定?”
“直觉,”燕柏偏头看她,“只要是跟谢莹有关。”
他的话停留在这,剩下半句没说,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沉翎,”燕柏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晚的医院大厅人很少,就那么几个,长椅上坐了两三个独自打点滴的人,沉翎跟燕柏就在其中一张空长椅上坐着。
沉翎半边脸都肿了,燕柏举着冰袋给她敷着,她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才云淡风轻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三角恋的狗血戏码而已。”
“我跟谢莹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她喜欢李长清,李长清喜欢我。”
“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李长清还当着全校人的面向你下跪。
不过燕柏没问出来。
他说完这句肯定的话后,换来的是沉翎更久的沉默。
“李长清是个伪善的人渣,”她说着,将喝过一口的矿泉水给燕柏递过去,“他接受谢莹,是为了把她当作跳板,接近我。”
正要再问,燕柏却看见沉翎的目光突然一凛。
顺着她的目光,燕柏回头,之间五十米外,医院电梯旁,正站着一对男女。
男的拿着一迭纸,像是什么报告一样,冷淡地看着面前哭得不成样子的女生。
为什么称呼女生而不是女人呢?
因为,那个是谢莹。
她正捂着自己的小腹,对着李长清哭,缓缓蹲下身子,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沉翎猛地站起身来。
下一秒,李长清似乎心有所感,也转了头。
四目相对。
接着,他缓缓地,朝沉翎露出一个笑。
李长清比了个口型,在说:
你看,我说了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