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公交车上他的接触会让她激动不已,主动和被动是不一样的,越是不经意,越能动人心弦。
“不~行,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大笨蛋哥哥感冒也不说,太逞能啦,”任梨打开水壶盖子把瓶口对在他嘴边,“而且,哥哥真的会让我一个人回家吗?”
那班车是为下晚自习的高中生增设的,不过走读的学生并没有太多,所以他们坐的是末班车了,要回去的话只能打车。
“小梨真好,那挂完药水我们一起回家。”任清秋拒绝不了任梨。
他的唇瓣含住了杯口,随着她抬手的动作一口口的向下吞咽着,少年微凸的喉结也在滚动。
那瓶水任梨刚才喝过,她也是这样贴在那个位置,喝下常温的清水,来滋润她因为他而变得干燥的喉咙。
任清秋这病也来的突然,就晚自习时烧起来的的,没有征兆,老师离开教室的时候正好瞄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任清秋,看他精不佳就让他先回家休息,连着周日养好身体再上课。他说要等任梨放学一块走,不放心妹妹自己回家。
老师也知道他们家里的情况,单亲家庭父亲又病着,不过兄妹二人都很争气,每次模考都没掉出市排名前五十,爱才如子,就让他先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儿他去和任梨的班主任商量下。
结果任梨那边的班主任正在对她训话,就不了了之了,任清秋下了晚自习强打着精去找了任梨。
天又黑,他又刻意放慢脚步不与她并肩,任梨蹦蹦跳跳的走在他前面也就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可任梨带任清秋去拔针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刚好碰到了任父的护工,护工和任梨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浪费了些时间。
任梨把任清秋拉到身后推了推让他先去护士站,待会她去找他。
任清秋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用,小梨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来找你。”
他很提防任梨身边的陌生人,所以待会任梨呆在原地那说明她一切都安好,但如果不在那个位置,两人身上又没有手机联络,找不到她他会担心的。
“好,”任梨朝任清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见他走远后压低了声音对着护工说,“姐姐,那老废物怎么样了?”
护工也不惊讶她的态度,直截了当的说任父快不行了,最近用药越来越频繁,可病情还是在恶化。
“哼,报应,”任梨冷笑一声,她对任父可算是深恶痛绝,“辛苦姐姐了,护理费我会给双倍的。”
护工姐姐摇了摇手,又继续说道,“他好像还提过一个什么手镯,说是要给任家媳妇,等他没了再给儿子的媳妇。”
“姐姐想要吗?他要给你就收着,那玉镯子挂个二手挺好。”任梨知道那个东西,在她看来那就是个诅咒物件,如果谁想要拿去便是,但唯独不可能给她未来的嫂子这种永远不会存在的人物。
“不用了,还得谢谢小任梨的关照,我拿这些工资已经够多了,女儿也已经能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了,我很知足。”提起女儿,护工姐姐笑的特别真实,也更漂亮了。
任梨和任清秋给任父办理入院手续的那天她看到了守在病床前的年轻母亲,轻轻的唱着摇篮曲哄孩子做一个好梦,而母亲的眼里却充满悲伤。
任梨从小就母爱缺失,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想如果他们的妈妈还在,是不是也会这么慈爱,在雷雨之夜伴她入睡的会不会是充满妈妈的爱的怀抱。
任清秋陪着任父上楼时她留了下来,在聊天中两个女性因为情感上的问题产生了共鸣,任梨想帮助她这位单亲妈妈,可她并没有接受。
后来任梨便说要不做任父的护工吧,在同一家医院里她既能赚钱又能继续看护孩子,不过不用太用心,每天给任父送点吃的饿不死就行。
这算是正当的工作收入,她为了陪女儿治病辞了工作,而手头存款也只能勉强付上医疗费,在其他生活开支方面过的非常拮据,年轻的母亲并没有拒绝。
虽说工作内容就是会隔三差五的给任梨打电话说说任父的情况,可偶尔还会做一些好吃的饭菜送到她高中的传达室,让任梨有些惊讶之余也很开心,无意间结识了这么好的人。
今天刚好是要回家时看到了任梨在医院里就上前打了招呼,护工姐姐不清楚任清秋是否和任父关系好,就想留下任梨单独说说,这样更保险。
任梨也懂她的意思,护士站就几步远,她就让任清秋自己去了。
“那姐姐你先回家陪女儿吧,”任梨握了握护工的手,“这样你就不用常来了,照顾那种人实在太委屈了,还有,谢谢姐姐送的那些饭,手艺特别好,感觉像是那种大饭店的水平。”
“行,小任梨也太会夸人了,”护工姐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放下了沉重的负担,“等将来能开大饭店你就是老主顾了,得给你一张vvvvvp卡哈哈哈。”
告别了护工姐姐,任梨没一会儿就看到疾步走向她的任清秋。
“回家吧,”任清秋拿过她手上的书包,拒绝了她要自己背的请求,“哥哥真没事了,平时帮小梨拿习惯了,不拿还觉得缺点什么。”
“好,那就谢谢哥哥了,”任梨挽着任清秋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手却牢牢握住他的手,“那我给哥哥暖暖手作为回报怎么样?”
任清秋笑的宠溺,把包又往旁边背了背别撞到她,冰凉的左手感受着妹妹传来的温度慢慢回暖,“那我赚大了,小梨对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