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秋还是在给任梨吹头发,上次在她床上梦遗后他就不再去任梨的房间了,如果只看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但发生过的事不可能被抹去,尤其是特别在意的事,只会一遍遍的回忆加深印象。
任梨以前不爱穿吊带,至少没在他眼前穿过。
儿时的她指着电视里在床上翻滚的两人说道:“看,只有大人才会穿这种衣服,小梨不要长大,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其实那时候的任梨潜意识里是觉得任清秋长大会和别人结婚的,单纯的有些对哥哥不舍。
她收起了吊带裙,说穿着显老,哪怕是那种纯棉布料印着可可爱爱图案的也是。
想起这些,任清秋目光黯淡了许多,如果认真回忆的话任梨真是对他说了很多这样的话——不要离开,要在一起,还有,最喜欢哥……哥了。
也许她从没有变,依旧粘着他靠近他的身体,依旧肆无忌惮的在他耳边说那些会令人误解成情话的承诺,是因为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罢了。
是自己动了歪心思,对吧?
“唔……我想想哈,涂卡笔中性笔透明文具袋,”任梨在他关掉吹风机的一瞬间躺在了沙发上,伸出手指数着考试用品,“对了,还有短效避孕药,”
“什么?”任清秋正低头记录着,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声调都高了些。
他平时的声音稳重中带着些许清凉,这突然一变调显得的有点滑稽了,任梨没忍住,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午后明亮的光线投在她身上,照的任梨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晃眼了,仿佛她本人才是一个发光体。
如果不是被纤薄的布料遮盖住了部分身体,或许她会融进光里,成为一个不真实的存在。
任梨撑起身体朝任清秋看去,目光里是少女的羞涩,可动作却像是大胆的挑逗。
任清秋突然想起了那日的小外套下的白裙的款式。
侧腰上的蝴蝶结不仅有遮住那里的拉链的效果,也是为了给那条细带连衣裙增添几分青春的感觉。
明明青涩,但还是想要施展诱惑。
她的手腕是个开端,他已经挣脱不开欲望的漩涡了。
“是推迟经期的嘛,我刚好快来月经了,怕影响考试。”任梨又心不在焉的看起了电视,她知道任清秋不敢看她,一时就觉得无趣了。
本来她想真空着出来然后借避孕药这个由头观察一下他的态度的,不过任梨太了解任清秋了,即使今天她全裸着站在他眼前估计他也只会把眼睛闭上装作没看见。
快来例假了,任梨不会痛经但是经前一周会乳房胀痛,穿着文胸才没那么明显,所以她还是选择在里面穿了件抹胸式的内衣。
这次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呢——指自己的部分完成了而任清秋给的反馈太少了。
闷闷不乐的任梨没想到任清秋此刻正在自我攻略中。
“是药三分毒小梨,”他看了看墙上的挂历,“你的经期一直很准时,按二十八天一个周期的话应该是这月中旬。”
任梨第一次来例假是初一寒假,那天早晨她感觉床单凉凉粘粘的,起身一看全是血。
她很自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发育,她换了裤子垫了一些卫生纸,家里没有成年女性所以也不会有卫生巾这种东西,她去拜托任清秋去买几包,自己去清洗一下沾血的衣物。
“别碰凉水小梨,等我回家帮你洗,”任清秋出门前叮嘱她,“去哥哥房间里躺一会儿,我的被窝还是热的。”
任梨再三确认了这些卫生纸暂时还不会浸透就钻进了任清秋的被子,里面暖乎乎的,全是他的味道。
经过超市门口的甜品店时任清秋本想买点任梨爱吃的东西,但天寒地冻,即使是新鲜出炉的糕点拿回去也就凉了,不太合适。
不过黑糖蛋糕几个字还是给了他点提示。
那几年刚流行起黑糖的概念,说是比红糖更滋补一些,任清秋从货架上拿了一包匆匆跑去日化区。
他问了导购阿姨刚来月经的女孩子需要哪几种卫生巾,阿姨挑了几样质量不错价格合适递给他,夸奖他是个厉害的男子汉。
任清秋和任梨那时候看了很多电视教育节目,别人说他们懂的真多的时候他们也谦虚,说从电视上学来的,有些人就会哈哈大笑。
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笑什么,直到有次看了柯南的动漫才get到笑点。
也没什么,因为任梨任清秋的生活里除了老师之外就没有什么来引导他们教育的角色,其他的全部都靠他们自己摸索着成长。
回到家时任梨睡的很香,任清秋有点不忍心的拍了拍被子,把她叫了起来,自己哈了一口气去厨房煮姜糖水。
刚才搓了很久但手还是有点凉,应该没冻到她吧?
任梨换了卫生巾后去厨房找他,结果看见任清秋拿着锤子在砸黑乎乎的砖头。
“哥哥,这是什么?”她疑惑的问。
任清秋确实没想到黑糖是一整块,当时拿到的时候还想过这糖怎么抽真空包装啊。
“黑糖,喝点姜糖水对身体好。”说着他又砸了下去,可算敲下一块小角。
“啊,能不能不放姜呀……”任梨讨厌姜味,而且自己肚子并不痛没必要。
“放一点就行……嘶……”
任清秋和她说话一分,锤子砸到了手指上。
任梨反应也快,拉起任清秋的手就把他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用舌头舔着他还没肿起的指肚,有淡淡的黑糖甜味。
“哥哥不痛不痛了哦。”她轻轻的说着,嘴里的热气吹在了指尖。
任清秋微凉的手霎时变得灼热了起来。
那天任梨乖乖喝了两碗姜汤,在任清秋贴心的照顾下,她从来没体会到经期的不适。
或许是都想起了那段往事,任梨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刚好任清秋也在看着她。
“是呀,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的。”
“小梨。”任清秋只说了两个字,剩下的话没有出声:我愿意为小梨做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
任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哥哥是小梨的超人,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