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戒指并不“兴师问罪”,只是解释她的担忧,她心里陡然一软,下意识将左手到藏到身后。
“这么大雨,开车危险。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工作到十二点吗?”她慢吞吞走过去,拉开鞋柜,拿出一次性拖鞋,蹲下放到他的脚边,缓缓站起,站到一半便被他用力抱在怀里。
“你的鞋柜里有一双男士拖鞋,却给我一次性的,因为那是沉先生的对吗?你拿了他的戒指吗?”他说完便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躲起来似的,“阿娴阿娴……哥哥当年连一杯可乐都不能轻易买给你,你和人家走,哥哥不怪你……那现在不要和人走好不好?你要什么哥哥可以给你。”
他当然会涌现一些渺远的记忆,即使看过信,知道了真相,然而十年的如鲠在喉和午夜梦回,十年间心上伤口的反复溃烂,足以让他在看到妹妹戴着那颗大钻戒的刹那,忘记“真相”。
她双臂向上扣住了他的肩背,仰着脖子无声流泪,好像抱住了当年衣衫单薄的少年,“我没有,哥哥阿娴没有…”她委屈,然而今生还能告诉哥哥她没有,又不知有多么痛快。
他抬起头来去吻吮她柔软的唇,两个人吻着抱着直撞到墙上。十五岁时好希望哥哥能这样亲亲她,可那时候他决然不肯。他们吻得缓慢,好像在用双唇做一件细腻而易损的艺术品,一点一寸都无法不精心。
她的手臂都向上抱酸了,他们才渐渐停了下来,他犹自抿着她的耳轮,气声问:“刚刚是不是沉先生在这里?”
她将酸掉的手挂在他的腰上,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九点十分他接过家里的电话,他没有告诉你吗?”
她回忆了片刻,“哦,那个时候隔壁住的奶奶敲门让我去帮忙看一下电表——你,你就因为这个,旷工跑来了啊?”
他用力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她疼得哼哼,心里却很舒服。
“傍晚放你去见前男友,完全是为了表现信任才假装的,我想你可能喜欢大度一点的男人。”他轻轻舔吻着适才咬过的地方,双手在她的后背上摩挲,“阿娴,你怎么可以这样坏呢?早上还在哥哥怀里,晚上就让别的男人来家里,还戴人家的戒指。”
她闭上眼睛,狂风暴雨声中哥哥向她“撒娇”,她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可人世间有“乐极生悲”一说,这一刻她最害怕的是那无法承受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