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去看她,她低下了头,沉默。
我冷笑,轻轻哼了一下,“算了,我就不刁难你了。”
我正说着,静语她也说话了。她的声音在哭,颓丧与沙哑。嗓子应该逐渐恢复了才对,难道是我这几天一直和她做爱,她的声音喊哑了吗?
“我是真心爱你的,李清风。”
话越来越沉重,直到“李清风”这叁个字,我也听得不太清了。她说完就推开卫生间的门,把门关上。水池的声音比往常更大,水冲向下水道口,她在哭吗?掩盖她的哭声吗?
“起伏姐姐,明天要去踩点哦,别忘记了。”虚璋发了条语音微信给我,还附上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我划掉信息,两手放在脑后,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等静语出来。
“饿了,”静语打开门,用毛巾擦着湿发,拖着脚步趴在我的身上,她压着我,嘴唇挨着我的嘴唇,“主人,你是不是又有任务了?才过去几天啊,又要走了吗?这次是不是又要分开很久啊?”
冰凉的发丝垂在胸口的位置,水滚落到我的衣服上,肌肤透过上衣,我看着静语的衣口打开着展露出她的肌肤。
“离这儿很近,明天我只是去看看,不做任务。”我被静语压着差点喘不过气,声音都低了几度,“走开,难受。”
“哦。”静语有些低落,从我身上爬开。“完成一个任务要很久很久吗?之前在易启,主人就不怎么忙呢,每天都能按时回来。”
“嗯,解决麻烦,很快。只是后续的工作,繁琐。”我起身,看着她无辜的表情。张静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打探半夜,想获取情报,你还太年轻了。
“张静语,别问这些与你无关的东西,你只需要在我身边,服侍我就好。”
“那当然啦主人~我不是无时不刻在你身边吗?”张静语没有表现出慌张,可是那虚伪的表情出卖了她。嘴角上扬,脸部肌肉没有出现微妙的变化,她盯着我,想要让我逃避她的视线与妥协。
“嗯。”我淡淡地应和她。
那她为什么要哭?我给了她一切,只是想让她在我身边就好。
明天一大早,我开着车出去了。悦文国际大酒店,偏僻,离市区有叁百公里的路程,按道理想要来冬南(地区名)度假,也不应该住在这个地区。这个酒店,顶多是来途经过,住上一晚上就走的路人。但我不该质疑联络部提供给我的信息,但烟的话,让我不得不提起精。
联络部给我换了一辆车,我开着新车与虚璋进入酒店大院。大门口的保安没有出现,拦车杆识别了车牌号就往上打开。车开了进去,根据清理组的指示,我和虚璋前往地下停车场。一路上没有太多行人,想必也是郊区的缘故。去过很多家类似的酒店,竟觉得这郊区酒店,人还有点多。
“姐姐,感觉他们好怪啊。”虚璋坐在副驾上,他穿着长裤与短衫,黑色口罩在下巴的位置,凑巧得是他的棒球帽和我的竟然都是蓝色,甚至连品牌都是一样的。
“继续说。”我打开灯,照亮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刚刚有个女人,明明手上有汽车的钥匙,为什么还在露天非机动车棚旁边停留?是在等人吗?”虚璋的语气有些冷静,没有上次执行任务时充满欢快。
我停下车,灯熄灭了。停车场微弱的灯光和停车场发出的脚步声,让我也感觉不太对劲。我坐在车上,看着停车场摆放的车辆。
每辆车都相隔一个停车位,偶尔会相连。但是当我开到A区,离电梯较近的位置,车辆变得稀疏,甚至抬眼望去,空无一物。就好像故意让我容易停留在这里一样。
“姐姐,刚刚开车的时候声音太大没听见,现在安静下来,总感觉刚刚路过的人的脚步声很齐?”虚璋的手慢慢从口袋里拿出,移动到腰间挂着的手枪上。
“等着,钥匙给你,我出去看看。”我本想关闭电源,但还是转动车钥匙,发出发动机运转的声音。虚璋拉住我的安全带,眼里充满未知的迷茫的但让我安心的情。
“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踩点,一个公司董事长,总不会怕自己出事就包下了整个酒店,还雇佣那么多保安来抓人吧?”我笑着说。
“那万一是钓鱼呢?”虚璋呼出一口气。
“联络部会骗我们吗?”我自然有些疑虑,可疑心重,干扰自己的判断,万事万物都会存有狡诈,“跟烟保持联系,我先下车了。”
我解开安全带,就在打开门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每一辆车的共同点——前后玻璃都被防窥膜遮挡,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但是,来不及了。旁边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颗子弹直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