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融野醒来前,真冬遐望夕阳,默数心跳。
“冬冬……”
听她唤到,真冬转脸。
“原是先生,失敬……”
松雪融野说着两眼又合上了继续睡。
一、二、叁。
“我怎又睡着了!”
就这眼和这憨瓜脑子,真冬已不指望她能认出来了。
指望不上。
离了绘间,真冬步下缘廊,靸了木屐就要回屋吃饭。
“啊……”
停足回探,只见融野捧屐叹息。
“纽断了。”抬首看真冬,融野问:“先生的可能与我穿?”
“那我要如何回去?”
“我背先生回去,又或先生背我回去。”
看她表情不像是说笑,思考后真冬脱下木屐,“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命的,你穿吧。”
两人差不多大小的脚,蹬实木屐,融野舒肩展背后蹲下:“先生请。”
伏上她的背,真冬勾着她坏了的木屐默默不言语。
松雪融野衣裳的熏香很好闻,这么多年就没变过。鼻尖抵着她的颈后,真冬嗅得贪婪又小心。
“先生好轻,每日吃那多也不见长肉。”
“你话好多。”
“总要有人说话吧。”
路上与妙心寺的僧人沙弥打招呼,走在夕阳下,融野走出妙心寺。
“先生。”
“嗯。”
“先生今日在法堂可是唤了我名字?”
呼吸凝滞,真冬莫敢再贪她的味道了。
“唤了,怎么……”
“就是觉着先生同我亲近了不少,很开心。”
看不见她的脸,听得出她话里的笑意。一个称呼就能开心,松雪少当家是多好满足。
“融野。”
真冬试着又唤了她,唤得轻而柔,柔过这暮间的风。
融野顿时紧了腰背:“是、是!”
“你背好些,我快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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