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得是,可我也不是谁那话都多,大多时候松雪融野还是很文静的,先生。”
眯眼打量完松雪融野,真冬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团子。
“不信”写满她的冷脸上,融野挠了鼻翼:“那我画画,我画画话就不多了——先生准备作何屏风?”
“卧龙或雏凤,你带的《云龙图》许能派上用场。”
融野却不吱声了,猛一下安静得真冬不适应。
“画麒麟吧!”
“没见过。”真冬道。
“卧龙雏凤先生就见过了?”
拉了真冬的手,融野仅敢用叁分力带她出绘间,生怕拽散先生不若风筝牢固的身子。
“走,去书库瞧瞧。”
想一出是一出,真冬信了她顽疾傍身。
禅院藏书量极大,融野每每来此七天,无聊遂拾本翻阅,不定能看进去多少,磨磨耐性。
《天地珍兽图鉴》在手,翻开“麒麟”一页,入眼是长脖褐斑的巨兽,人只它腿那么高。
“是郑和带回大明献给成祖的,先生。”
后世称为“长颈鹿”的巨兽,真冬死活不觉得它比卧龙雏凤高明在何处。卧龙雏凤没人见过才秘才威风,这被永乐帝唤作“麒麟”的巨兽么……想起松雪融野随身的短刀刀镡,那确是麒麟,然纹案小得仅堪辨认。
“真要画?”
站于梯上,融野接过真冬递回的《天地珍兽图鉴》。
又翻了几本讲珍异兽的,融野念道:“龙首、鹿形、马足、牛尾……仁兽……啊!是这个!呀——!”
一激动,梯上融野脚滑踏空。眼看情势危急,真冬迅步一闪,由松雪融野“吧唧”摔在地上。
融野是皮实,摔不坏的身子骨,可也疼得够呛,顺带丢人现眼。
“先生也不接我……”
“我闪,最多摔着你,我不闪——”
“死的就是先生了?”
给她拍了灰尘,真冬道:“你且疼顾我些。”
“我是想疼顾先生的……”
真冬就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