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白丁居,融野未径直回家,木屐踏得“哒哒”响,于七夕这日的傍晚发出令人愉快的声音。
隐雪先生所住长屋简却不陋,离浅草寺近,零嘴吃食随想随有——融野是这般臆度她选择此地居住原因的。
连排的长屋以最低廉的价格为在江户讨生活的百姓提供一个姑且足够遮风避雨之处,屋与屋之间仅隔一扇比隐雪其人脸皮薄上许多的木板不提,从外看去家家户户悉皆同一模样。
“先生,是我。”数到第六扇泛黄纸门,融野提着吃食近前唤道。
伫立原地等了会,未闻人语动静,融野又道:“今日七夕,融野前来相邀先生出游。”
仍不得结果,眨眼,融野复道:“融野带了先生喜欢的咸豆大福。”
心里已有结果,只尚存渺茫希望。待这希望彻底落空,融野方忆起自己并未告知她今日要来。
如此,是怪不得她。不在家,许是去了别处。
隐雪先生是大江户的风云人物,七夕节理应有哪位做大宗买卖的掌柜邀宴的。不在实正常,真在家闲坐着怕不是要以为她生意萧条,钱袋冷清。
“女公子找隐雪先生?”
默思间,隔壁屋探出一四十开外的女人。她嗓门够大,牙比隐雪先生糊的纸门要黄。
“是,先生可是出门了?”
筷尖剔牙,上下一通打量这着装鲜亮、容貌俊美的女公子,女人瞬眼不停。
“先生去月就搬走了,女公子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