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斌属于那种对着唐景珏没什么好话,但在第叁个人面前逮着机会就夸师弟的别扭师哥,他忍不住搭腔:“这点伤比起早些年他在一线那会,都属于给菩萨塞红包了。”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邱迁脖子上那绷带怎么回事?市局昨天也没出任务,他这是坏事做得多自有天收了?”
唐景珏没打算瞒秦斌:“小池昨天跟他见面了。”
“你告诉她了?”秦斌紧张地问。
“没有,基地比我们先知道。”
谢琰东打断了他俩的话:“那小池她今天……没跟来?”
唐景珏在起身看过,白池刚安稳睡下不久,他平静地说:“她没醒。”
“小池她还是个孩子!你做事情稍微节制一点,她还算我半个闺女!唐景珏你丫能不能别那么畜生!”秦斌听完唐景珏说小池就气不打一处来,咋咋唬唬地吼起来。
“她二十一了。”唐景珏平稳回复。
秦斌和谢琰东都会心一笑,唐景珏明白了。
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没把白池当孩子看的呢?这事有点挑战底线了,他止住念头,不再往下想。
白池醒来的状态很好,残余的温暖气息足够她睡一个餮足的觉,梦里那些纷乱的画面没再惊扰她。她拉开窗帘,看到了湛蓝如洗的天空,她甚至要怀疑起来,她是不是站在贵西的地界上。
唐景珏出门了?空气中有淡淡的酒精味,还受伤了。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见唐景珏赤裸着上身,在镜子前上药。他脊背上的伤很吓人,斜穿半个背部的一条粗长红痕,白池用手轻轻敷上去,她觉得一定疼极了,但唐景珏动都没动。
白池虚贴在唐景珏背上,避开伤口,环着腰顺走了他手里的棉签,在伤痕上呼出一丝凉气:“去哪里了?”
“抓人。”
“伤到你了?”
这答案显而易见,唐景珏没答。
“我帮你打回来,好不好?”
唐景珏能感觉到,白池很小心地给他涂着药,在肿得厉害的地方下手很轻,触感像是动物温软的毛发。这话实在很孩子气,即使抛开职业道德不谈,他也有一万种更好处理伤害的办法,理智上讲最愚蠢的就是以牙还牙。
可唐景珏不知怎么,心里像是被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