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栎道:“当年你父陨之前,曾预言三界千年内会有一场灭世的洪灾。他为了阻止洪灾,用元作为碧落川的阵引。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碧落川的结界又隐隐的要朝着下界松动。”
他叹息:“看来你父的担忧不假,这太初之河,很可能又要合二为一。”
凤宣听说过最遥远的话,就是从太初之河开始的。
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正是有父破开太初之河,将太初之河一分为二,才有着三界众生。
“太初之河如果合二为一,天地间就会回到最初的样子吗?”
凤栎点头:“届时万物都将不复存在。”
凤宣沉默了一会儿。
凤栎道:“翎儿害怕了吗?族虽然有与天地同寿的生命,可若是天地都要恢复如初,那族的生命也将随之消散。”
凤宣还小,就算是害怕死亡也是万物的本能。
只是凤宣摇头:“我倒不怕这个。我只是觉得,若是活着没有盼头,活万万年又有什么意思。如果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是活一天也足够。”
凤栎心想他家翎儿倒是比大多数族活得通透。
结果转念一想,通透的原因是因为有戚琢玉,瞬间脸黑。
凤宣说完之后,忽然也没有心思继续看奏折。
跟凤栎打了声招呼,就往栖凤宫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这一千九百年来,他每天在白玉京的生活不是睡大觉就是晒太阳,从来都没有觉得无聊过。
可最近只是短短的在混沌海住了一小段时间。
回来之后竟然就有点不习惯白玉京的咸鱼日子了。
难道他近朱者赤,也被大魔头传染了什么受虐狂的性格吗?!
凤宣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搓了搓手臂,连忙回到栖凤宫。
毕竟他的鸟生原则就是没什么事睡觉解决不了,如果解决不了那就是睡得不够。
只是今晚回到栖凤宫的时候,凤宣到门口就隐约察觉到有点不对。
这种感觉随着自己越走越进去,也愈发强烈。
直到走到了梧桐木,凤宣脚步站定。
梧桐木下站着一个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正是戚琢玉。
一段时间没见,凤宣骤然见到他,还有点尴尬。
又想起他跟戚琢玉还在冷战,凤宣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戚琢玉倒是一点也不见外的坐在他的梧桐床上,声音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可奈何:“来栖凤宫看看。是不是我前几天出幻觉了,不然我怎么会记得自己好像还有一个道侣。”
凤宣:“。”
你要是哪天没有老婆了。
那都是被你这张嘴给气跑的。
凤宣不想理他。
这里就只有一张梧桐床能坐,被戚琢玉霸占之后,凤宣就干脆很有骨气的站着。
戚琢玉凑近他,问道:“还在生气吗。”
凤宣:啊不然呢。他看起来像是打算和好的意思吗。
戚琢玉道:“混沌海今天跑出来了三个上古大妖,每一个修为都很厉害。我花了不少时间对付它们,还受了伤。”
凤宣:“。”
不是每一次苦肉计都有用的。
戚琢玉继续:“你给我的防御法宝我都带上了,还有那些止血的伤药也都用了。就是伤口太多了,止血的药不够用。”
凤宣:你骗鬼啊。自己明明准备的伤药都够他把自己埋进去那么多了。
“小七。”戚琢玉忽然拽过他的手臂,将他拽到自己怀里坐着:“师兄不烧自己的元了。”
戚琢玉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不算熟练的妥协,仿佛是他人生中少有为别人改变自己想法的时候,因此连表情都有些不甚熟练:“别不理人了,行不。”
说实话,话说到这里,凤宣已经不生气了。
但是小鸟心机,小鸟决定端一会儿,给大魔头一点教训。
结果他这边刚准备端上。
戚琢玉就跟忽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福至心灵地开口。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冷,在他耳边响起,很无奈的感觉:“宝宝,师兄真知道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