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时间过得有点慢。」林净赶紧将注意力拉回课堂上,礼貌的回覆道。
然而,待墙上的鐘时针与分针成一直线,她立刻将桌面上凌乱的文献和判例收入包里,似一道风,来匆匆去匆匆。
s大附近只有一间咖啡厅,林净熟门熟路的来到咖啡厅门口,一路上她自己都没发现心情因程谚而起了变化,脚步也跟着雀跃起来,正如高三那年每一次赴约,都是满心喜悦却不自知。
门上的铃随着她的动作铃铃作响,她一眼便发现坐在窗边的程谚。原先低着头翻阅文件的程谚像是有所感应般,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唇边仍是掛着那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许是这一日过于忙碌,她才会拥有十八岁穿着校服的程谚站在面前的错觉。
「要喝些什么?」程谚一边收拾着面前的资料,一边询问入座的林净。
她尚未来得及多想,脱口而出:「馥列白。」
他頷首,抬手招来服务生,要了两杯同样的咖啡。
两人相看无言,林净在等,她害怕自己先开口就暴露了隐藏多年的情感。程谚这五年来一点也没变,稚气在岁月的流逝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的成熟、稳重,他望着她的样子也和毕业那年如出一辙。意识到这点,林净原先闪烁着光的眼眸黯淡了几分,她垂下头,试图遮掩落寞之色。
程谚转动着刚送上来正泛着热气的咖啡杯,而后说道:「你怎么也还是这个,不腻?」
林净摇头,「不腻。」因为是他爱喝的。她记得高考前的每天早晨,他都会捧着馥列白进教室,这个习惯连带也影响了她。
「在国外过得如何?如果不是听程挚和方佳安说你在那儿得风生水起,我都想帮你报失踪人口了。」他少有的打趣道。
「我过得很好。」她说。
人生地不熟的她起初并未有时间去难过任何有关他的事,时间一被拉长,那些青春的痛与现实相较显得微不足道,久而久之也就学会忽视。
为何不联系、为何失约程谚并未细问,选择就这么揭过这段空白。他絮絮叨叨的谈起了日常,似是要替林净补上她未参与的那些部分。一双深若汪洋的眼眸自始自终专心的望向林净。
看着面前触手可及的他,林净张了张嘴,没敢去问为什么他要同她说这些。她最终仍是选择作罢,转而凝听他说着在大念书发生了些什么。
门板上掛着的铃,因客人频繁的进进出出而规律晃动,时不时发出清脆的铃铃声。然而,她并不觉恼人,在程谚的嗓音搭配下她甚至觉得有些悦耳。
压着怦然跳动的心,一阵挫败油然而生。她果然还是喜欢他的,即便逃得再远、时间过得再久,胸口的悸动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