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庆幸裴行知不用担心这种可怕的问题。
她的视线又忍不住下移到裴行知的腰,那腰被腰封束得紧,看起来好细。
楚鱼忍不住伸手在后面比照了一下,又赶紧趁着裴行知没注意放下了手。
她也不知道裴行知要带她去哪里,怎么那么远,还没走到。
于是楚鱼的视线自然地又下移,看向了裴行知的腿。
裴家的道袍飘逸秀美,行走之间下方的小腿才会露出来,裴行知穿了一双普通的黑色靴子,上方还有绑腿,将他劲瘦有力的小腿绑得笔直笔直。
楚鱼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就觉得那双笔直的腿对她有一点点吸引力。
她正盯着那双腿看,就见裴行知好看的腿停了下来,她赶紧也停下来,抬头重新看向他的脸。
裴行知已经打开了茅草屋的门,看向楚鱼的眼有些微不可查的紧张,他快速扫了一眼不远处九槐住的那间屋,对楚鱼压低了声音说道:“走吧。”
楚鱼看了一眼茅草屋,眉头皱紧了,满脑子疑惑。
打、打人为什么要回茅草屋?
“这茅草屋看起来一点不牢固,一会儿我们动静大了,这茅草屋要是塌了怎么办呀?平时五师兄住在那个酒坛子做的屋子里,他肯定是为了你特地搭的这个茅草屋,我们第一天来就把这屋子弄塌了不好。”
楚鱼忧愁地说道,都不考虑灵根觉不觉醒这事了。
裴行知:“……”
裴行知脸都紧绷住了,压制住脸上克制不住浮上来的热浪。
即便是书读得多,见多识广,但裴行知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人,这里就一间茅草屋,一间酒壶搭成的屋子,不在茅草屋,去师兄住的那间更不可能,难不成要光天化日之下……
裴行知环视了一眼四周,周围树木繁盛,有一株香樟树极其高大粗壮,在上面若是有树叶遮挡,也……也不是不行。
他面色冷清,如玉的脸庞微红,色清正,还是准备先问问楚鱼的意见,他说道:“那你说去哪里?”
楚鱼看了一眼四周。
裴行知肩她的视线直接从那棵粗壮的大香樟树上挪开,直直看向前面一块空地,忍不住眉心一跳。
楚鱼说:“这里就很好啊,视野开阔,这会儿太阳还没完全下山,能看清楚,也不怕动静大折腾得屋子散架。”
她小脸明媚,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裴行知仰头看了一眼天,虽余霞成绮,但是那样的天光下做那种事……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原本此事本该只与自己的道侣一人做的,他和楚鱼阴差阳错有现在的关系,已经是……
裴行知想着,看着楚鱼微微出。
楚鱼完全不知道裴行知脑子里在想什么,毕竟在她心里裴行知是个再正经不过的少年,外表看起来生得冷清秋水一般,君子如玉,说起话来性格又有些像孔雀,有些傲娇,还容易修恼羞成怒。
她就觉得再不互殴,天就要暗了,她仰着头看他,说:“我们赶紧吧!”
裴行知像是被楚鱼的这话惊到了,视线一下收了回来,眼睫快速眨了两下,才是平复下心情。
他忽然抬手,按了按额心,也遮住了一双眼。
楚鱼听见裴行知用再平静不过的声音说道:“在这里,不合适,我最多只能接受在树上。”
楚鱼目瞪口呆,“在树上?”
不就是互殴,为什么还要到树上去?
裴行知站在那儿,清瘦挺拔的身姿看不出半点不正经的模样,像是一棵青松,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飒飒风骨。
他点点头,没看楚鱼,声音有些低哑:“我最多只能接受在树上。”
楚鱼:……这炮灰是有什么大病吗?打个架还要去树上,他们又没有觉醒灵根,还不会御剑飞,在树上还得留心脚下会不会踩空,万一踩空了,也不用觉醒灵根了,直接断胳膊断腿算了。
她很是忧愁地看了一眼一旁那棵最大的香樟树,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在那棵树上吗?”
裴行知瞥了她一眼,点头:“那棵树最粗壮。”
经得起折腾。
楚鱼决定劝劝他:“还是在这里吧,树上我有点不太行。”
裴行知抿了抿唇:“你就这么想把我看个清清楚楚吗?”
楚鱼一听,十分不解,但转念一想,树上是看不清,各种枝叶繁茂的,下面是看得清楚,所以这话也没错。
于是她点了点头:“是啊。”
裴行知的薄唇抿得更紧了,一时之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羞恼,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他站在那闷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隔壁屋子里本来要睡觉的九槐却真的装睡不下去了。
他抱着一只酒葫芦,手放在额头上,笑了起来,这新来的小师弟小师妹真的不是傻子吗?
那笑声都懒洋洋的,他打开窗子,朝着外面探出个头,懒散说道:“明天我让师父来揍你们,不早了,去睡,睡不着就看看今日那你们二师姐给的宗门手册。”
裴行知心里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与楚鱼做那种事了。
楚鱼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今晚上这顿打终于是不用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