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几日,谢云珩仅限于看热闹,没有去凑热闹,毕竟心里挂念着裴行知,没办法分出心做别的。
但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裴弟从后山出来了。
今天,裴弟和小鱼已然恢复成从前他们相处时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今天,婴弟夸他才高八斗成语用得呱呱叫,这种激动的心情,必须要宣泄一番!
于是,谢云珩就来到了广场上专门论道的地方,他心想,作为文化人,自然是要论道切磋,今日他就不耍大刀,专门吟诗作对!
大道三千,这其中也有儒道,修儒道之人便称作儒修。
儒修算得上是天守界最有文化之人,比如谢云珩的那枚古戒中的老者魂魄便是儒修。
谢云珩想起来就很可惜,那儒修前辈一直沉睡着,不能领略到他的英姿。
刚睡醒清醒过来的老儒修睁开眼,识中就传来谢云珩的自说自话,当时白眼一翻,就又晕了过去,气晕过去之前,他心想,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他为什么就偏偏被这谢云珩捡到啊?!
谢云珩一到广场那儿,就看到一群儒修在那论道。
儒修需要熟读经史诗词,修的是内蕴,儒修多数斯文儒雅,君子动口不动手,境界高了,便能从书海中抓取文字,汲取其中力量为己所用。
但,以上都是说得较为斯文的说法,儒修真正厉害的是能够吐字成幻影,惟妙惟肖,化作招式攻击对方。
不过,斯文的儒修一般招式都是诗词歌赋,经史典籍,不斯文的儒修则是不讲武德,什么话都说。
但由于越是古朴的文字,力量则越深厚,所以,一般儒修都是斯文的。
但今天,这里来了个谢云珩。
谢云珩不止不是正经儒修,他还不讲武德。
“下一场,谁与再下论道辩一辩?”人群中,头戴进贤冠的年轻儒修环视一圈四周,脸上带着笑意,几分儒雅,也有几分轻狂。
云见雪也扮做男装混在其中,她知道一年前与自己定下书面契书的谢云珩一行人已经到云渺圣宫了,毕竟,她看到了那叫做婴离的男子被她师妹看上了。
再过七日,他们便要一起进入阴阳羲了,她去云碧宫时没找见那谢云珩,所以来广场这里看看。
“我来!”
正想着,云见雪就听到一声自信狂傲的男声大声喝道:“我来!”
云见雪转头,就看到了一年前的天灵根少年——谢云珩。
他看起来比一年前要成熟一些,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仿佛更刚毅了几分,那份刚毅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咬文嚼字吟诗作赋的儒修,反而看起来是天生耍大刀的。
何况,从一年前她对他的印象来看,这人也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
但云见雪又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正想着,她听到前方两人已经开始论道起来。
某儒道宗门的弟子张口就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谢云珩沉思三秒,狂傲道:“野火烧不尽,那就他妈烤!”
儒修弟子:“……”
他都顾不上将灵力转化为诗词力量。
谢云珩已经不是以前的谢云珩了,他是筑基境修士了,张嘴一说,一阵风飞来,带着炭火。
对方被他烧秃了头。
谢云珩当即更加自信了,直接念诗:“鹅鹅鹅,明天宰大鹅!”
“天苍苍,野茫茫,我家有羊三两只!”
“千山鸟飞绝,万山鸟还在!”
云见雪见到儒修群里蹿出一群大鹅到处追着那弟子啄,又看三只小羊咩咩乱叫羊蹄踹那弟子,最后看到的那弟子头顶盘旋着无数鸟往他头上拉鸟屎。
云见雪:“……”
她安慰自己,这是另辟蹊径的胜利,这谢云珩定能令自己顺利进入阴阳羲,结下阴阳羲契誓!
她正想上前和谢云珩打招呼,就见那谢云珩被一群儒修围住了。
儒修甲:“这位兄台怎如此不讲武德?如此更改诗词是否不配做儒修?”
谢云珩皱眉:“你自己有头无脑,还怪别人英雄盖世?!”
儒修乙:“兄台是哪个宗门的,如此胡搅蛮缠,简直是笑掉大牙的文斗!”
谢云珩理直气壮:“我们了不得宗门是你们这些鼠目獐头的人可以知道的吗?”
儒修丙:“兄台不妨请出你宗门师长过来一趟,你如此羞辱我等,我等定要讨要说法!”
谢云珩不明白:“不过是一起论道,你们怎么输不起,还要请长辈?”
人群里的云见雪一看那几个儒修身上穿的弟子服,一下窒息了,那是邺洲的儒道大宗万鹿书院的弟子,那万鹿书院极其不好惹,被缠上了上下五代人可能都会被记仇,到时候这次去阴阳羲也麻烦了,肯定要被针对。
她刚要溜,就听到那谢云珩说道:“……你非要见我宗门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跟你说,等我师妹来了你就完了,你们确定要见我师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