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住哪?我们把你送回去吧?”柯简道。
温麓然不想麻烦他们,一直在推却:“不用了,我没醉,你们先走吧。”
柯简声音很温和,“没事,时间还早,我们顺便消个食。”
得知了温麓然所住的酒店,他们拦了辆出租车。柯简坐在副驾,朝后座的人道,“等会儿下车了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超市。”
宁寒柯嗯了声,打开了车窗缝儿。
温麓然不同于柯简,喝醉了人就老老实实地自己待着,也没什么怪的话或要求。下了车后,柯简在便利超市里像宁寒柯上次一样也买了蜂蜜和漱口水。
还多了几瓶矿泉水。
宁寒柯把人扶进房间,他看了眼柯简,这人居然像在思考要不要帮忙。他冷笑了声,下巴轻抬,“旁边待着去,不知道男女有别?”
柯简:“...好吧。”
宁寒柯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照顾某人也就算了,给醉酒的情敌洗漱估计全天下他独一份。
靠。他也喝酒了啊,怎么没人伺候他?
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那么多讲究,宁寒柯不到十分钟就把温麓然给清理干净,正要将人挪出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温麓然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宁...”他低声道,“好像是提起过的。”
宁寒柯抬他肩的动作停顿了下,“什么意思?”
“小柯,提过的。”温麓然的眼睛微闭,“她说,她有过喜欢的人,姓宁......”
宁寒柯的眉心猛跳,整个人血脉倒流,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什么叫做喜欢过?
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柯简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带着疑惑:“宁寒柯?”
他把温麓然扶了出去,然后两三步后直接丢到床上。
宁寒柯拍了拍手,看向她的眼晦暗不明,“行了,走吧。”
柯简被他简单粗暴的动作给怔住了,心想上次她不会也是像一袋烂水泥般被他用砸的吧...她将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柜上,弯腰跟温麓然道:“师兄,给你床边放了水,你渴了可以喝,垃圾桶也给你搁旁边了。我们就先走了。”
温麓然勉强地睁开眼,“好。”
两人关上门,柯简按了电梯,但身后的人却迟迟不挪步。
“怎么了?”柯简回头看他。
宁寒柯抬眼看她,“我没劲儿了,你送我回家。”
柯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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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简疑惑:“你不是刚还好好的吗?”
宁寒柯懒懒地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刚才好好的,但现在就是没、力、气、了。”
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与商量的笃定。
柯简忍着笑,走过来抬头看他:“哦,那请问我要怎么送你回家呢?扶你、背你,还是...抱你?”
宁寒柯下颚一扬,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随便你。”
柯简却摇了摇头,状似思考:“恐怕不行。今天白天我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你说,我想得美。”
她顿了顿,又接道:“刚才你又说,男女有别。”
电梯门打开,柯简很遗憾地道:“可能还是得你自己走了。”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却被人从后面拉了回去。俩人靠的很近,暗黄的灯光从头顶漫下,柯简的发丝擦过宁寒柯的脖颈。
“我刚喝酒了。”宁寒柯声音倦哑,气息从上方落下,“现在醉了,就是走不动。”
柯简笑了:“那你这酒的后劲还挺大。”
宁寒柯将脑袋轻轻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啊。”
柯简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宁寒柯是在耍赖,但却从他的语调里听到了一点波动的情绪。她伸出手,主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垂着头,羽睫微颤,“那我牵你走?”
“好。”
柯简拉着宁寒柯,缓缓地走进电梯。
宁寒柯看向旁边人发红的耳背,还有自己被手指轻环却握不全的腕骨,他无声轻笑,语气却不太满意:“你牵稳一点,等会儿别把我摔了。”
柯简偏过头。
呵,要求还挺多。
她松开手,只敷衍地拉了一根他的食指,些许挑衅的样子:“这样行了?”
宁寒柯的手指却划过她的手心,顺着下滑,撑开她微曲的手掌。
十指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