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佛海见她色犹疑,续道:“你帮我抄书,那混小子便不敢再找你帮忙。”
“这整个夏摩寺,也就你一个初次来这里静养的小姑娘不知道,才敢帮他抄书。”
唐锦怪道:“为何要让宋贞公子抄那么多经文?”
“做错事了,自然要罚。”宋佛海丝毫不介意多说些宋贞做下的蠢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半月前,我带他走水路来都府,中途商船在金陵停靠叁日,他与船上几个赶考的学子一起去逛了花楼,还与嫖客逞凶斗气,学人一掷千金买下花魁一夜……”
“我宋家子弟向来高风劲节,木人石心,且宽大为怀。”
“从业经商不欺暗室,所以才能有如今清正家风,有如今这般宏大家业。”
“宋贞心思浮躁,与人攀比之心甚重,甚至在我眼皮子底下狎妓。”
“你说,他该不该罚?”
宋佛海语气不重,但言语间对宋贞恼怒却可见一斑。
唐锦默了默,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如此看来……的确是该罚。
只是男子狎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就连都府那些自诩清贵的王孙公子,有事没事也会约着去青楼逛一圈。
唐锦觉得这宋家家风,倒是真挺严苛的。
“该罚的。”唐锦附和了一句,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宋贞公子年纪应该已满十六,去青楼逛逛应该……”
“宋家家规不许。”宋佛海说得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宋家无论嫡系还是旁支,也无论是男是女,不嫖不赌不酗酒,更不准与外人逞凶斗狠,做一些意气之争。”
“宋家男儿一生只娶一位夫人,纳妾者逐出宋家。”
唐锦听得瞠目结舌,这,这……这也太……
这宋家家风,家规,也着实厉害。
怪不得宋家能成当朝第一巨贾。
果然是自我要求严苛,平素日常行止也诸多注重,才能专心学习生财之道。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