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香。
唐锦耳朵好热,眼皮颤了颤,食指贴在唇瓣上。
她想起了离开前,宋先生俯身在她唇上碾过的香吻。
他比自己要更投入,揽着她的腰,用最世俗的方式表达对她的欢喜。
在屋内迟迟静不下心。
唐锦起身走到书桌边,将纸张铺开,用镇纸压住,挽袖研墨。
窗户被推开,山风吹进屋内,解了些许热意。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抄经文,抄了几页《金刚经》,内心那些浮动也就慢慢沉淀下来。
纸上的字迹也从飘然慢慢变得规矩。
身上的血液凉下来,脑子也就清楚了。
她想,还是要拒绝宋先生。
不能让他为自己深陷泥潭,若是换一个品行不那么好的人,她心里定是毫不犹豫会选择利用。
可是利用宋先生,她心里会备受谴责。
这世上有些人本就该永远待在坛之上,不该为某些小虫豸走下坛。
蚍蜉一生短暂且虚无,佛予万物平分慈悲仁爱。
她便如朝生暮死之蚍蜉,受不得法相庄严的佛偏爱。
落地逐渐坚定,唐锦的目光也逐渐坚定。
窗外远山山脊上慢慢下沉的橘光洒落在窗柩上,几许迟暮的暖色照亮了她半张稚嫩却又已初具女子风情的脸庞。
而站在另一座院子的宋佛海,随意坐在石阶上,左手捏着黑色的佛珠,嘴角微微翘起,眼底尚存一丝情意。
他的娘子,甚美。
今生别无所求,唯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