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自知,在对待唐锦一事上确实理亏。
就算是贫穷人家的姑娘,也各个想家人做正妻。
唐锦估计也是这种想法。
但这事他唯一没办法给她的。
侯府水深,她性子单纯,而他又独独偏爱于她。
唐锦一旦被他摊到明面上,他母亲便会先插一脚,本就是叔侄关系,虽然早先也没怎么接触过,但终归辈分是摆在那里的,以他母亲那种极其重视门当户对的观念,唐锦只会成为她挑事发泄的活靶子。
再往大了说,他如今在朝中,与殿前那位关系有些紧张。
手握重兵,已是对方心头大患。
但是归还兵权,做个闲散侯爷,他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注定了,他身边之人关系复杂。
她就算娶了唐锦为正妻,她也扛不住身边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阳谋。
……
裴忱在心底轻轻叹气。
有些时候他倒是也想,唐锦当初要是被教养成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人就好了。
至少她自己能解决很多麻烦,再不济,背后还有他。
但是,她在侯府本身就不受宠,也没人会花心思去教她管理后宅,识人辨人的本领。
所以,她娇柔弱小,稍不注意,放出去就会被人欺凌。
裴忱从她身体里缓缓退出来,看着她困得上下眼皮几乎快要黏在一起,手指捋着她的长发,静静思考着,是否要花更多的心思,将她调教成一个能掌后宅的主母。
他平日公务繁忙,庆公公……倒是可以帮忙。
只是她愿不愿意学呢?
裴忱轻轻推了她一下,唐锦翻了个身平躺在他身边,迷蒙地掀了掀眼皮,含糊道:“裴忱……”
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的裴忱心尖颤了颤。
这还是她头一回喊他名字。
有些好听。
“困了?”裴忱问。
唐锦轻轻嗯了一下,又阖上眼睛,看起来很快又要睡着。
“小锦,你想做正妻吗?”
唐锦睡得迷糊,但身体还是很熟悉,抬手搭在他劲瘦结实的腰上,没回答他的问题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