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拉开床帘,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前。
许念念再进门时看到灯打开了,叶书童还坐在那,尴尬的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装什么,我什么时候十二点之前睡过觉。”叶书童冷冷的说。
许念念听了后没说什么,放下洗漱用品准备换睡衣睡觉。
“这个给你,知道你怕胖,换了零卡糖。”
许念念看叶书童把一个小蛋糕放在自己面前,是自己最喜欢的海盐荔枝味儿。
她很少吃甜食,更不会有人在记得她寥寥几次吃甜食的时候说喜欢海盐荔枝味,清甜又不腻。
可是叶书童居然记得,她那么经大条的人居然记得她爱吃这个蛋糕。
许念念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
给她校服挡裤子上血迹的学长是一次,叶书童也是。
日后的很多年,这些小事都是许念念长苦人生里为数不多的甜。
她已经刷了牙,原本不会再吃任何东西,还是拿起那把精致的叉子。
“至于吗,一个小蛋糕就感动的痛哭流涕了?”叶书童反方向坐在椅子上,两条手臂交迭在椅背上,眼睛直勾勾看着许念念。
许念念笑笑不说话,宿舍灯突然黑了,到了熄灯时候,宿管阿姨毫不留情拉闸关电。
叶书童拿过来自己的小台灯放在桌子上,台灯的亮光映射在许念念那张小而白的脸上,让她带着点圣洁的美。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书童非要赖着和许念念睡一张床,两个人就挤在这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
许念念的床上永远都是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她为了省钱不买洗衣液,都用最普通的洗衣粉。
“童童,我”
“你不用解释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你现在不告诉我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不会再生你的气。”
叶书童说完后搂着许念念一条手臂,脸靠在她的身边,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外人看起来她们之间的关系,想当然认为是许念念在迁就叶书童,其实很多时候是叶书童在迁就许念念。
迁就她的敏感和自尊心。
这一晚许念念却失眠了,今天她想抽根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打算明天起来不吃早饭就要去买盒烟。
她很少对除了感情以外的具体东西有欲望,可这一夜就连睡着了都能梦到自己在抽烟。
第二天早上她比叶书童醒的更早,刷了牙套着一件大衣就去买早点。
顺路买包烟。
还有几天就入冬,出门前显然是低估了十月末的天气。
踩着一双穿旧的帆布鞋,灰色运动裤、咖色带帽大衣,刚走出来没几步,扎头发的皮筋就断了。
她捡起来拿在手里,一直到垃圾桶旁边才扔进去。
终于如愿在学校外面买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因为太冷再加上风大的缘故,不是打火机点不着火,就是头发乱飞差点被烧。
她低着头有些懊恼的一下一下按动着这个一块钱的劣质打火机时,眼前突然伸出来一个打火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束小火苗亮了起来。
她一边把手指夹着的烟递过去,一边抬头看,居然是林放。
“你怎么会在这?”烟终于被点着了,氤氲出来的烟雾很快被风吹向同一个方向。
“你还会抽烟?”林放答非所问。
许念念有些局促的把烟夹在指缝,一只手插在大衣兜里,夹着烟的手垂下去,略带尴尬的情说:“不会,第一次抽。”
林放听了这话轻笑一声,“大冷天跑出来就为买烟?”
许念念点点头。
林放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两个人并排站在一家还没开门的店铺门口,开始抽烟。
因为太早的缘故,巷子里除了网吧通宵结束的零星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人。
许念念小小的脸被大衣帽子又遮住了一些,他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安静的吞云吐雾。
她不光学习聪明,在很多事上都显得很聪明。
比如抽烟,几乎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