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到季出来,拿毛巾擦湿发,眉眼间有些不屑,哥舒亚便若有所思地笑,“去市政厅,我要见裘纳德先生。”
季愣住了,将毛巾一把甩到置物架上,甩出几滴水。
扬跟着进来。
她没脱巴洛克舞裙,去买“朝阳小吃”的夜宵。老板从懂行的朋友那里买到了市图书馆二手的服务机器人,投入使用。她一进门,就被那块会说话的智能屏堵了,问要不要山楂丁烩饭。
扬听了AI的话,没有选择煎土豆,觉得山楂丁也挺有滋味。
她吃了满手油,看到季在耍脾气似地玩毛巾,便推了他阻止。季立刻表示知道错了,和雍台再见,一只手扶在肘尖,轻轻摩挲带油的指印。
斐背对他们喝酒,觉得身后暖融融的。
他睁眼去看深秋的月亮,心想,梅里瓦什么时候才会拉响寒潮电力警报。
“扬,”他转头,笑得很美,“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季不愿走,钉在原地,像是看着扬,防着斐,然而却没有敌意,甚至还有些羡慕。
斐便哄他:“季,现在太晚了,听哥哥的,回家好不好。”
他在装温柔这块很有造诣,碰上季,却总是多了些磋磨的齿音。
扬将山楂丁烩饭分了一口给季,顺便将钥匙也递给他:“帮我擦一下洗手台上的玻璃。”
季才垂下头,低声说好。
他觉得门把手沉如千钧,握住去拉,就关上了属于扬的达那厄青铜密室,之后只能坐等什么邪恶天去侵犯她。
季刚满十七岁,却有了心疼的病。
他想起上场之前问扬的问题:“扬,你喜欢斐吗?”
两人都没有谈过恋爱,都用对舞蹈的专注击垮了欲望,因而一眼就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惶。
“不。”扬是这么说的。
“好。”季也不再去想,将门带上。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掰着钥匙齿,觉得年轻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