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沉林齐因为对台球的了解基本为0,握杆姿势,打什么球,怎么打他都不会,季让也捏着他这点占了上风拿了一血,只赢了一次小尾巴就往天上翘像个教练一样教沉林齐,也就半小时的功夫沉林齐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技术跟季让这个台球馆里长大的小少爷不相上下,但基本上都是险胜,但那又怎样,赢了就是王。
班上,老班强调说:“晚自习放假在家早点休息,补充睡眠,别在街上晃膀子。”说完就放学,季让背着只塞了校服外套的书包,又问了他一遍:“真不去?”
“嗯。”
沉林齐抬眉,镜框也压不住他的鼻梁。
“不去拉倒,我一打二饰双角。”季让撇嘴道。
消息发出去还没有动静,沉林齐在回家的路上去了趟便利店,家里跟中午一样没人,他洗了个梨子打了通电话给黎姿没人接,吃完又拨了通电话给季让告诉他二十分钟到花城。
“不是说不来吗?”季让蹲在花圃边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
沉林齐推了下眼镜,不学习的时候他一般不戴,今天明显是忘记了:“那我走了。”
“哎别别别,我嘴贱,我已经开好桌了,走。”
路过的男人戴着刻板沉沉的方框眼镜拧着眉头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还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季让没有理睬直接跳下花圃,啐去狗尾巴草走在前边,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跟沉林齐切磋球技,哪顾得上别人。
台球馆是下沉式的地下台球馆,往下的楼道口墙壁上干净整洁,没有小广告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乱涂乱画,有的是禁止随地大小便的警示牌还有季让设计涂鸦的既花哨又勾人眼球的店名:花城台球馆。
“黎姐,你用不着这么手下不留情吧。”陆鹿右腿翘在塑料凳上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为数不多的花球唏嘘着。
“噔”又是一球。
黎姿立着杆磨着枪粉,找准位置伏在桌沿,环行蛇形手镯缠在左手腕,墨绿色的蛇眼睛如女人犀利的眼眸,那颗黑如盘中果腹的猎物在白球的撞击下成功进洞。
呼声一片。
不论长相,不论身材,不论球技,这一切都归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