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了山,阮梢百无聊赖地坐在曾经嫌弃万分的沙发上,摆玩着男人乱扔乱放的零件。
黄沙地小院脚步声响起,金色余晖在他身后勾勒出浅浅的光圈,他踏着月升的最后一刻才回来。
阮梢松了口气。
这是赵谟的家,可他甚至钥匙都没拿。
他们似乎反了过来,惹了主人不开心的是她,可走的确实他。
赵谟从她身边路过,眼只是快速滑过,瞟到空荡荡的茶几和上午就剩下的半杯茶水时,他几不可见地皱皱眉。
他倏地停住,道:“修车的东西到了,今晚拆解,明早就能安装好——”
“你也可以走了。”
说完,便要打开工作室的门。
阮梢拦住他,犹豫地抿着唇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骗人。
阮梢收回手,坐回原位,她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落。
明明睡也睡了,爽也爽了,却还是有些难过。
他不理她。
工作室的敲击声不停,电焊锯齿声音不断,磨得人耳朵发疼。
阮梢捂住因为一下午滴水未进而微微痉挛的胃,半瘫在沙发上。
咚咚咚——
院口的铁门被敲响。
赵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远,似乎是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
等他走回来,手上提着两只塑料袋,严严实实包装着两个塑料碗。
赵谟将东西放在桌上,望向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发呆的阮梢,走过去想伸手扶她起来,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最后只是干涩地说了句,“起来吃饭了。”
两碗云吞面,上面飘浮着稀稀疏疏的几点葱花。
阮梢颓颓地坐在椅子上,接过他递来的汤匙。
好清淡。
她胃里空落落的难受,正适合喝点清汤,她轻抿了一口,鸡肉清汤有一点点烫,很温暖,正好暖了她冰凉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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