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爬起,摔进泥坑,他的视线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一片渺茫,在掉进猎人已经废弃的深坑陷阱时,他全身摔得麻木,老旧的捕兽夹生锈,夹住了他的小腿,万幸那利刃已经退化,才没有扎进皮肉。
有一瞬间,他想过放弃。
如果她不在了,这个狩猎的陷阱或许就是他最后的坟墓,他们会合葬在山林。
赵谟直起身,忍着剧痛拉开捕兽夹,扒着洞身的碎石和草根向上爬,草木的碎屑和掉落的树枝扎进他的手指,鲜血又瞬间被雨水覆盖冲下。
她在等他。
他赵谟,向来是无论者,即使最敬重的师父信仰藏传佛教,他也没有动摇过。
大日如来,救救我的爱人,救救我。
此刻他却一刻不停地祈祷。
“醒醒,梢梢。”
阮梢睁开眼,赵谟专注地望着她,“衣服干了。”
她精不济,勉强点了点头,坐起身,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头好晕,衬衫的扣子怎么系不上?
她指尖发抖,脸色灰白,比之前还要憔悴。
呼吸有些发痛,她将衣服随便拉上,不去再管那烦人的扣子。
两人穿好衣服,外面已经是正午,阳光刺眼。
虫鸣声聒噪。
“赵谟!”
“赵谟!阮梢!”
密林深处有人拿着老旧的喇叭大喊,声音被扭曲得变形而尖锐。
声音由远及近,他们终于获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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