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脸反驳:“我……我不是家属!”
对面的江妄盯了我几秒,仿佛要看穿我一样,直到我败下阵来,低了头,他才继续轻描淡写地解释:“盛时是我们社邀请的嘉宾,他说到时候你和简瞳都会去看表演。”
顿了顿,他故意装作好的样子假惺惺地说:“你不是盛时的妹妹么?怎么就不是家属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我知道他是清楚我内心的想法,有意开我玩笑。
正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他带着未褪的笑意冲她说谢谢,礼貌又正经,和刚才他戏谑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戳到了。
这顿饭吃得很是顺畅,我来之前还担心和他一起吃饭会尴尬来着,但是没想到他很会聊天。
并没有用力过猛,只是简简单单地,聊到哪儿到哪儿,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话说了,他就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下一个话题。
在这种氛围中,我也渐渐放下了拘谨和防备,和他交流起来,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我想也是,他是D社社长,是管事的人,各种局面他都要应对,各色各样的人都要去交涉,既能在大场面和别人挥洒自如,也能在小饭局里谈笑风生。
之所以他总是给我一种置身事外的模样,我猜是因为他身边有吴盐他们在,他觉得没必要多说,才少言寡语罢了。
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他也自然不会让人难堪。
吃得差不多了,我拿着手机去前台付钱,却被店员告知:“7号是吧,7号江先森已经买过单了。”
原来江妄刚才说去个洗手间是偷偷结账来的。
我不由得惆怅了起来,也不知道到何时何月才能还清这笔账。
回到位子上,我瞧着江妄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说:“下次吃饭你不要再悄悄付钱了,说好了我请你的。”
“好,下次吃饭,你请我。”江妄拿出口罩戴上,看似不经意地回复我。
但他好像有意无意把“下次”咬得重了些,给我一种他在确认还会再有“下次”一起吃饭的错觉。
整理好之后他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他的外套,走在我身边,他的动作太过流畅,直到我上了他的车才后知后觉地想,刚才他这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是不是有些亲昵。
车内,我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不露声色地观察江妄开车的手。
他的手称不上很好看,骨节稍微有点突出,但是胜在手指很长,指甲也修剪得干净整齐,倒是也有几分赏心悦目。
视线无声转移,从他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到他好看流畅的鬓角,我没想到他突然扭过头来,被惊得连忙低下了头,粉饰太平般打开手机点开微博。
……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这种感觉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