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的手攀上她的肩膀,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无事,我就算死也无妨。双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顿时她哭得更凶了,“从前在家中哪里有人舍得给我脸色看,自从来到京都就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夜色深沉时总十分想念哥哥,可江俞就连哥哥的家书都容不下,如今就连温远哥哥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温远默默安慰着荀双,“还记得在家中时,你总吵嚷着要燕儿带你出去玩耍,那时你还有婚约在身,燕儿不想你出去听那些风言风语,戳来我想法子,我就编了个大大的草蝴蝶,活灵活现的,哄得你开心了好几日。”
他掏出怀里藏了许久的用稻草编织的蝴蝶,摩挲了墨发半天才给她戴上,“咳咳咳,我的双儿就该像含苞待放的花丛中飞舞着吸食花蜜的小蝴蝶一般,无忧无虑得过完下半生。”
说罢,抚着自己的胸口,温远推开荀双,“快走吧,这里阴暗潮湿你不能多待。”
“温远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温远却没有回应,躺倒在乱糟糟的草席上忍住胸口的炙热再也不发一言。
荀双踉踉跄跄的离开地牢,外面天色依旧晴朗,已不见地牢中半分的昏暗,地上光明磊落,地下暗室可欺。
她摘下耳边的草蝴蝶,放在手心定定的看着,草蝴蝶编织得极为精妙,大翅无半抹颜色甚至有些发黑,那触角在她浅浅的吹动下就呼之欲飞。
荀双将草蝴蝶轻轻捂住,她的胸口一阵阵发疼,像是心脏被撕开,血淋淋的将过往的种种都晾在那不见鬼影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