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闻到你害怕的味道,就比如你现在这么害怕呢。”细瘦沉漫不经心的说道。
无疑是激起了温远心中一片涟漪,看来把她带回南燕已经是不切实际了。但这女人实在是个祸害,残害了无数无辜百姓,不能带她回去也绝不能善留了她。
马蹄渐渐慢下来,那些鬃狗藏在夜里,正往他们身边聚集。温远扫了一眼黑暗之中暗藏着的数双莹绿色,似鬼火一样漂浮在夜空中的眼瞳。
他下了狠心,跳下马把细瘦沉带下来,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温远横身上马,但细瘦沉一跃而起,抓住马鞍,着急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扔在这里连把武器都不给我留下来吗?你疯了!”
冷刃抵在她的脖颈间,向上挑了挑,“放手。”
细瘦沉听话的放下马鞍,四周鬃狗好像闻见了她的恐惧,低吼着摇晃尾巴越走越近,吓得她面无血色,终于放下了身段求饶。
“你们大魏男子一向怜香惜玉,你不能把我扔在这里和这群畜生待在一起!”
闻言温远冷笑一声,“它们是畜生,你也是畜生。没有你杀的那些无辜百姓,它们不会尝到人的滋味,更不敢侵犯人类的领地。这是你的报应,受着吧!”
细瘦沉急的直跳脚,她捡起碎石块砸向架着马匹疾驰的温远,她大声嘶吼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
她的声音愈大,就越引得那些体型庞大的畜生更想向她靠近,它们张着长满利齿的大嘴,往下滴落着点点唾液向细瘦沉走来。
温远连柄护身的刀都没给她留,四周呼呼刮着寒风,扯着她紧张的心脏不安的跃动着,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这些东西扑倒。
畜生都是贪得无厌的,知道了人的滋味,怎么会再吃那些死人的腐肉呢?现在,血液越热就越能引得那些畜生兴奋,它们不是人,是畜生,以杀戮为乐。
它们就等着细瘦沉被围困成一团,逃无可逃,再拿出那双双沾满和着血痂泥沙的利爪划破她娇嫩的身躯,用散发着恶臭长满了参差不齐的犬牙,咬开她纤细的脖颈。
温远转头望去,风沙遮住了他的双眼,耳边呼救声渐渐弱下,他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期盼着这西北的黄沙,最好能掩埋掉她的尸体,也算是那些死在她作恶刀法下的百姓一个交待吧。
温远轻叹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黄沙早已掩了不知多少恶事,这片土地发生的一切肮脏不公的总会时不时被奔腾的狂风在夜色里翻滚出来,晒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刺入少年的心。
朝廷不义,天地不仁,纵了多少恶人在大魏和南燕的国土上如蛭如蚊依着无以为靠的百姓吸血,谁曾试图解救他们?
既然没有人可以做到,那就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