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燕还是别着口气,不堪去戳破那层心事,随口问道:“那些事情,你不必在意的,那个恶婆娘活该。”
温远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茶杯。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荀燕连忙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细瘦沉的死你别抱有太大歉疚。”
他关切的话语,胡乱的讲着,当真是关心则乱。
温远知道他的好意,冲他扬了一抹笑:“燕儿,她是活该,但你可知道我在西北看到的都是什么?这些大魏的子民,连作为人的尊严都被蛮夷的铁蹄践踏的不剩下一分一毫。大魏的士兵呢?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还记得蛮夷打入南燕时么,那些士兵丢盔卸甲只为了在他们的弯刀下求饶。宁愿做条低声下气的狗,都不愿保卫家园。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彻底改变大魏。”
他话落,站起身,认真的看向荀燕,继续道:“那次是江俞领兵救了我们,如果没有江俞我们早就做了她的阶下奴。在西北我才知道,大魏,是靠不住的。”
荀燕静了许久,才问道:“那你想怎么做?和江俞合作?”
温远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错,但是我要迎来一场巨大的变革,这大魏的子民,受天灾人祸,百般折磨。若是天地不仁,便就由我辈来行仁义,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这些话,从不食人间烟火的温远公子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啊。”江俞推开门,朗声道。
荀双跟在他身后,探头跟着进了屋子里。随后将门牢牢关上,“大不敬的话不要再说了。”
见到江俞,温远拒了深深一个礼,“从前都是我等不懂事,多有得罪,请江少主见谅。”
江俞的确是睚眦必报,但他也不是抓着从前一点小事就不放的性子,扶起温远,笑着说道:“见外了,现在双双已是我的妻子,从前的种种只当是玩笑吧。”
荀燕听到后哼了一声,十分不忒的样子。温远望了一眼荀双,向她润颜微笑。
接着开口道:“江少主,我在西北遇到细瘦沉的事情,想必双双已经和您说过了。”
江俞回道:“你是如何碰到的她,她竟敢踏进西北的领土么?”
“是犹如无人之境般容易,鹤岗的百姓皆受她的荼毒,杀人无数,拿人命作儿戏一般。甚至到处掳掠清秀男子作她的暖帐郎君,此女在鹤岗放肆了许多日子,竟无一位官兵阻止。”说起这些温远蹙起长眉,恨恨的道。
江俞沉吟了片刻,接着抬眸望向温远,愕然道:“我只知道她在西北招兵买马,就连陛下都不清楚她在鹤岗,我们被瞒的好深啊。当真是天高皇帝远,胆子真肥啊。”
他攥紧了拳头,随后冷声笑了起来,接着道:“那细瘦沉真的死了吗?”
温远摇摇头,“不清楚,我挟持她走了许久,本想带她回南燕发落,可夜里遇到了许多被她养大胃口的鬃狗,所幸就将她抛下了,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
“好,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谈。”江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