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几日刚取得一卷药经绘本的残卷,上面就记载,若是取得仙鹤头顶的红冠精炼入药,可治百病,强身健体,陛下以为如何?”
任锦一挑眉,道:“这有何难?那便派人去鹤岗取来入药,你说得乎其,寡人还以为,阿俞是要为什么东西登天了。”
看他如此,江俞接着道:“鹤岗叁年前就开始大旱,仙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臣以为的确是堪比登天。”
他们相熟七载,任锦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可他又不想细细思索,马上坐起身,接过这话回道:“那阿俞就为了寡人去登天吧,你能耐大,就把一切都交给你,寡人放心。”
江俞站起来,挺着腰身,屈膝跪下,开口道:“回陛下,臣不敢,此事首先要从南燕开渠引水修复西北的大旱,耗费人力物力巨大,此时正值外患,臣提出这件事,怕是各位大人都不会同意。”
他刚说完,任锦就摆摆手,“既然这样,那便用南燕这几年的贡钱抵了吧,南燕多上的贡不少,这都是你的功劳,就划去给你用。”
江俞连忙谢恩,“谢陛下,臣必当不辱使命。”
朝上时,群臣听闻这段,不由得汗颜,可为了天子龙体却不能多说些什么。他们当然知道这背后悄声谈好的,修渠引水的大案肯定是江俞使了计策。
户部第一个不服,这几年的贡钱都自有自的去处,南燕虽是进贡最多,年年剩余,可此刻要从别的地方抽缺补回来,多少都是动了国库,也动了昧下这碗肥水的百官。
让他们现在吐出来,哪那么容易的。
“臣认为,如今蛮夷战事不明朗,此时大动干戈为陛下寻鹤实在是不妥,这钱财......”
顺着他的话,江俞扫了一眼说话的文官,果然是户部的人。
江俞开口道:“臣却不那么认为,陛下龙体才是最要紧的,陛下一日不舒服,臣就为陛下忧心一日,恨不能为陛下担得病症。可臣能力不足,只能为陛下分忧了。”
这是十分的情真意切,又冠冕堂皇的,可要是把这份真心切切,只能有一小片。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妥,该细细调查,不可听信江大人一家之言。”
龙椅上的小皇帝斜斜靠在椅背儿上,他没有多言,只是开口扫了一眼他们,“还有谁要说什么?”
一向缄口不言的丁陵此次却出乎意料的开口回道:“西北大旱也有许久,修渠引水当然是为陛下寻鹤。可另一方面,也是为西北的百姓啊。若是修渠成功,陛下的功绩可是能流传千秋万代的。”
话落,堂下一片哗然,江俞瞥眼望着丁陵不知在想什么,但丁陵依旧拱手道:“可西北的大旱不是没有想过法子解决,提议都被否决了,此次若是不成,定会有损陛下圣颜。”
江俞不耐烦的摆摆手,“这话差了,世事都以百姓为先,这钱更是由南燕的百姓出,往百姓的西北去。无论如何,都是陛下为西北忧心,何来损圣颜?”
丁陵白着脸,回道:“是臣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