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静了一会儿,方右右的声音才又落了下来:「那......今年过年,你回不回家?」
余笙忆起了前几日收到的简讯,那是阿兰问她是否回家一趟。
她已经三年没有回致知镇过节了。
很矛盾的是,那天答应要出国留学,自然是不想搬离致知镇,但如今要她回去,却需要再三考虑。
余笙:「会的,后天的飞机。」
结束这通电话,方右右在原地杵着不动。
那年,听到余笙要和自己一块儿来英国,他兴奋的辗转难眠,可直到出发的那天,他发现余笙的眼里没有了一点光采。
来到这里,她开始喝上了酪梨牛奶,天天一杯,坚持得很。余笙好似和家人撕破了脸,她从不回家,阿兰频繁地和方右右联络,问的也只是余笙的近况。
有一次,方右右随口就问了一句:「阿姨,阿笙很喜欢酪梨吗?我以前不见她吃的啊?」
怎么知道呢,得到的答案竟是讨厌的。
难不成是改变了口味吗?
他没有细想,只是在某一晚,问题忽然间就清晰了。
那夜余笙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他开车将她接回了公寓,摸着黑把余笙放倒在床上。她看上去很难受,两道眉紧紧地蹙起,他突然克制不住,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来回轻抚。
摸着摸着,感到一阵湿热,余笙哭了。
她的意识朦胧,藉着酒劲宣洩情绪,使劲地哭、使劲地哭,余笙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身子一抽一抽的。
她说,陆黎,陆黎啊。
陆黎,酪梨。他顷刻间就顿悟了。
他不晓得那个傻子叫什么,可是能让余笙这么牵掛的人,方右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他。
三年了啊,她依旧拿自己思念的心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