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自己视为天地的一份子,但却又费尽心思揣摩着天地的变化,福祉与灾难,往往有着巨大的联系,而对于人族...不,对于万物众生来说,却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妘载的声音很轻,和赤松子互相对话,老师于是反问,如果天地在乎每一个生灵,那么天理就不应该存在了。
正是因为广,故而能纳众生,万物许多颜色。
“因为天地不在乎。”
妘载他们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遥远的彼方,有很多的牛羊出现,还有一些人,在驱使着那些牛羊,从大江的方向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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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对的,叔均与先龙,他们也看到了之前在这里忙碌的诸人,那些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这些东西已经传播开来,而中原本来也有类似的简陋产物。
但是真正让叔均与先龙感到迷惑与不解的,是南方诸人带走的那些工具。
他们来到分洪区中的一块土地上,看到那面巨大的水则碑,斜着依靠,或者说嵌入了土丘的边上。
上面记录着很多刻度,并且后面标注有巨大的仓颉字。
最上面的,是一个“危”。
危,是一位古天的名字,这个天就是害了窫窳的家伙,后来作死把自己也作成了石头人,至少被镇压了两千多年。
“危,是大凶的征兆,这是测水位的东西吗?”
“水碑而已!你惊讶什么呢,刻这个这难道不是有手就行吗?”
先龙哼哼了两声,认为这个东西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玩意。
有手就能刻的东西,我上我也行。
叔均则是有些兴趣,以前年纪小的时候,曾经参加过驱逐旱魃的祭祀,那时候他拿着柳树枝向西边走,一边走一边呼喊北行,有些地方,也会用类似的东西来计量水位,不过一般都是竹竿什么的.....
他们刚刚到达南方,没想到就撞见南方似乎正在做什么测量,这么专业的动静,让叔均不免想起陶唐之地观象台的那帮人。
那就是,虽然我看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你这个是很专业的。
牛羊的声音此起彼伏,牛还好些,羊明显不太喜欢这多雨的天气,即使身上披着大片的蓑草皮,羊羊们还是很不开心。
先龙也很不开心,开始催促叔均,动作要快点,不过叔均却突然道:
“先龙,你先去吧,我在这里观察一下……”
“啊?这就是一堆破石头,有什么好观察的啊!”
叔均指了指上面的一个仪器,孤零零的放在这里。
那是一个雨量器。
.........
雨开始小了,等到妘载他们来到公田的时候,泥泞的道路上已经站满了人。
黑色的云散开,光芒呈散射的样子洒落下来,人们看到沐浴在光辉中的沃土。
看向远方那黎明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