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杀的!”他承认了。“我怕你有了儿子之后更加猖狂,你们家族更加势大,你们更难拔除。朕一旦有了皇长子,还是嫡子的皇长子,他必定就是太子!又是你家一个傀儡!朕原本就没有权利,等有了这个太子,朕就更没指望了!朕不需要这样的儿子!”
“畜生!”
皇后扔了匕首,对准皇帝胸口就是一脚。
她弄清楚了。
总算!
这事悬在她心头多年,她必须弄清楚,给死去的孩子一个交代!
呵,杀子?
这男人,他不配为人!
他必须受惩罚。
皇后坐去了一边。
总之,有她在,绝不会让皇帝好过!
陶然则给她倒了杯热茶:“辛苦了,歇会儿。咱们看戏吧!”
这话一出,皇帝的眼再次凿来。
此刻的他,正是无比窘迫。
他想要站起来,可经过刚刚那一摔,膝头比之前更酸痛了。
他要借力,叶茹秋又没力。
叶茹秋拖了他两次,结果他没能站起,反而两人摔作一团。
叶茹秋又哭了。
她和皇帝都擦伤了手臂,嗅到那淡淡血腥,她一下反胃就呕了起来。
皇帝猝不及防,身上便沾染上了污秽。
那一瞬,一股嫌弃瞬间上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惊恐,直接把他怀着孕的真爱给推开了。
“五郎……”叶茹秋眼泪滚滚下。她的五郎,在嫌弃她!她为他怀着孩子,可他不心疼还嫌她脏,她一伤心,吐得更厉害了。
皇帝把自己挪开了些,随后陷入了焦虑。他堂堂皇帝,坐在地上,身带污秽,一身狼狈,他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而身边女人还在哭哭啼啼,他伸手揽人也不是,推人也不是……
一抬头,果然从皇后俞彤到几个宫女,全都在笑他!
皇帝直接抱了头,他有点想死。
如果以后就是这样的日子,他还不如选择死……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陶然说着,一颗花生米打了出去。
皇帝下意识一避,那花生米就击中了他额头。
他吓到了,再不敢抬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皇后举杯和陶然碰了下,两人把跪坐殿中的皇帝和叶茹秋当成了戏看……
两人同觉,或许没必要非把皇帝和叶茹秋弄死,那太便宜他们,留着他们或许更有意思。
既然是真爱,那自然能够经得起一切考验。
既是对苦命鸳鸯,与其棒打,还不如成全了他们?……
半个时辰后,恒亲王等人出来了,公布了他们的讨论结果:
“皇上进入围场不久,就没了消息。后来御林军和京卫纷纷加入搜寻,就是寻不得皇上其人。最后,在皇上行宫房间里,找到了一份退位诏书以及一道遣散亲卫队伍的圣旨。同时京中来报,甘露寺的秋妃也不见人影。有人看见,皇上带着秋妃坐船离开了……第二日,在京郊一处湖上,发现有船翻在了江面,确认是皇上离开时所坐的船……”
这,大概是将损失降到最低,最好的说辞和决定。
皇室要脸面,肯定不能说皇帝为了夺权,在围场掀风搞雨,杀人放火,差点弄个血流成河的下场。
而皇上退位已是必然,总得给他找个不伤名声和大雅的借口。先前他和妖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声誉已是不好,现在两人以“双宿双归”为结局,说不定还能搏些痴男怨女的同情。
如此,也刚好可以掩饰今日大量官兵在甘露寺寻人那事,加上妖妃有孕,皇上深情,这些事件便都连起来了。最近因着妖妃的种种舆论,也可以彻底停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