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缊白拉开车门,见李秀兰撑伞欲言又止站在外头。
“有什么事?”他问。
李秀兰被宋缊白安排住在附近一座二进的小院里,还有奴仆服侍。她原本是?乡下人,来了京城后日子富贵了,便也爱穿衣打扮起来。
她穿着件锦绣双蝶钿花衫,下身配烟水长裙,将?腰身包裹得凹凸有致。唇上的口脂红润,还着了淡淡的妆容,乍一看,倒有些清丽之色。
再加上她年轻,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如此打扮,宛若未出阁的少女。
李秀兰盈盈福身,一副胆小模样:“宋大哥,我出来买布正巧遇到你的马车,顺便问件事。”
一句话让宋缊白知晓,她不是?刻意?等他,而是?无意?遇到,并没?其?他心思。
但这里头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就不得而知了。
宋缊白颔首:“你说。”。。。。。。。。。。。。。。。。。。。。
第3章
可眼下她们得罪了她。
她刚来京城, 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原谅,往后她还怎么在京城贵女中树立威望。
玉敏郡主骑虎难下,面上故作得体的笑变得僵硬。
“掌柜,”她说:“她虽与睿王府容世子定了亲, 可眼下还不是世?子妃, 只是襄阳侯府的姑娘。本郡主是皇亲国?戚, 是皇上的亲外甥女?, 她一个臣女?敢藐视我,便是藐视我母亲, 也更是藐视皇家。”
她把话说得这般严重, 掌柜不敢再劝下去了, 迟疑地看了看阿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许佩玲。
“这......”
阿黎听说这位玉敏郡主骄纵难缠,五年?前宫宴上时她就曾亲眼见过她发落宫人?。没想到五年?过去, 她变得越发地跋扈。
拿着鸡毛当令箭, 冠冕堂皇给人扣罪名。
可她不像扬州来的许佩玲, 也?不是被吓大的。且不说皇上忙得很懒得管姑娘家的口角,就算皇上想管,也?得顾及臣子的颜面。
她好歹是襄阳侯府的嫡女?, 岂容她欺负?
阿黎道:“玉敏郡主何必不依不饶?适才许佩玲说了不是故意的, 也?愿意赔更好的岫炉给您, 当然, 您若是不想要岫炉也?可赔偿钱财。但因为件无心之过就掌掴贵妃娘娘的外甥女?,这事即便告到皇上面前您也?不占理啊。”
她特地将宫中?贵妃娘娘搬出来, 为的也?是告诉玉敏郡主,许佩玲可不是你随便拿捏的。而且这件事对?于皇上来说无足轻重, 若她真告到皇上面前,且不说她不占理, 也?会落得个锱铢必较的印象。
这时,旁边瞧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谁还没个不小心的时候?”
“这么点事斤斤计较,看来肚量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看宋四姑娘说得在理,这事道个歉赔些钱就能处理了,非要闹皇上跟前也?不好看。”
“......”
这些话虽小声,可众口铄金,听在玉敏郡主耳中?,令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很。
这些人......实在放肆!
但她一人?难当众拳,要她真出手打宋槿宁她定是不敢。原本也?只想在嘴上讨个好,吓唬吓唬她们,竟不想这个宋槿宁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嘴皮子利索的。
一番话反倒是让她下不来台。
兀自气怒片刻,玉敏郡主冷笑,视线转到躲在阿黎身后的许佩玲身上。
“许佩玲?”她说:“我记住你了,既然有人?给你说情?,我玉敏郡主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可你听好了,撞了本郡主事小,但你打碎皇上御赐之物事大,怎么个赔偿,你回去好生斟酌,本郡主在长公主府等着。”
说完,她冷冷看了眼两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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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路上,许佩玲垂头丧气:“我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她最后那句话分明是要我上门道?歉呢。可若上门,我母亲必定?得陪着去,她羞辱我倒不成?问题,羞辱我母亲实在过分。”
阿黎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安抚道:“也不完全是坏事,玉敏郡主没有当面发难,那后头的事让长辈们处理便是。我们没经验,可长辈们常年?应对?人?情?世?故,必定?清楚如何做更体?面。”
许佩玲一听,是这个理。旁的不说,她母亲也?是个强势的,社交手腕毫不逊色。
“好了。”阿黎挽着她的手:“我们今日是出来逛街的,可别因为这事就扰了兴致。”
“你还想去听戏吗?”她问。
许佩玲点头:“当然,我想听许久了,特地等你放假一起听呢。”
“行,那我们就去听戏。”
也?不知是不是孟子维听到了风声,两人?到戏楼时,孟子维寻过来了。
“小阿黎?”他着了身降紫锦袍,大冬天执了把扇子,十分风骚:“听戏怎么不叫我?”
说完,他又去看许佩玲,见许佩玲心情?不虞,问:“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说出来,我帮我解决。”
许佩玲道:“大言不惭,你怎么帮我解决?”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