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手段,蛇打七寸,掐得青州世族死死的,哪怕世族再恨得云锦绣咬牙切齿,没了部曲在手,他们再不服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可是,虽说云锦绣把世族的部曲都收下了,不代表云锦绣领的人不比鲜卑的人少,就证明她有对抗鲜卑大军的能力。
阮英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劝着云锦绣。
“硬碰硬自然是不行,如果智取呢?”云锦绣从未想过要跟慕容宏来硬的,那等于是送死!
可如果借助上天之力呢?
一道闪电再一次划过天空,云锦绣尤其坚定这一点。
“让人前去查看慕容宏兵马到哪儿了。”云锦绣再一次下令。
事情可不可行,能不能做,不做怎么知道!
云锦绣吐一口气,显然已经有了章程。阮英好地问:“娘子打算如何诱敌?”
“用慕容封的人头。”
慕容宏够狠,杀了曹黎之后更将她和一众将士的尸骨悬于城墙之上。
云锦绣攻下青州,取慕容封项上人头,岂能不留着让慕容宏看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诱敌之后如何灭敌?”云锦绣的声音冷酷得吓人,阮英更好的是,云锦绣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把鲜卑兵马诱入树林后就能将鲜卑兵一网打尽?
“凭我们凡人之力或许难,借天力呢?”云锦绣不答反问,阮英愣住了......
大雨骤歇骤落,兵败而退之人,念及另外的消息,眼中尽是脑怒,恨不得立刻将跟他作对的人尽杀光!
无奈仇人都不在跟前,当务之急须立刻赶路。
“将军,前方有人。”如此暴雨的天气,大军急急赶路,谁承想前路竟然还被人挡下了。
这一支军队,身着白衣,人手皆是腰间持刀,背负弓箭及箭篓,正是鲜卑兵马,而他们的将军也正是慕容宏。
慕容宏拉住缰绳,拧紧眉头望着前方的人问:“胆敢拦路的人,杀了就是,何须禀告。”
斥候探听消息,也该随机应变,什么时候有人拦路该如何处置还得问他了?
前来报信的斥候闻言自知慕容宏动怒了,身体微颤,连忙跪下道:“将军,他们自称是从青州来的。知道小公子的消息。”
等闲拦路的人,他们可以自行处置,无奈这个人并不是。
慕容宏闻此消息,立刻往前去,可是入目都是自己人,哪里有什么从青州来的人!
“人呢?”见不到人,慕容宏勃然大怒!
一旁的鲜卑士兵不算完全了解情况,闻慕容宏一喝,一脸的惊愣,不知所措地道:“方才的汉人?”
慕容宏利目扫过一旁的人,厉声道:“跑了?”
“他们丢下这个竹筒走了。”人突然的出现,跑得更是无影无踪,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去追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见。
人跑了之后,留下一个竹筒!
慕容宏原以为来了一个让他出气的人,没想到对方跑得这般快!
看来是对他有所了解的人,连让他寻人撒气的机会都不给!
慕容宏眼孔睁大,一手抄过旁边将士手里的竹筒,打开一看。
里头是一块布条,上面的字,慕容宏在看清后再也控制不住地砸了手中的竹筒,咒骂道:“该死的!”
如此怒不可遏的慕容宏,谁人瞧着不觉惊愣,齐唤一声将军。
“封儿落入他们手里,只怕凶多吉少。”慕容宏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布条,想到临行前兄长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好好地教导侄儿,这是他们鲜卑慕容氏未来的希望。
可是,他以为青州内所有可能危及他们慕容氏的人都死光了,故兵出豫州,让慕容封留守青州!
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这个决定,最后让慕容封落入贼人之手。
云锦绣,云锦绣!
云家的人,原以为这一家子都死光了,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孩子,竟然煽动青州内的老弱妇孺,大败他们鲜卑两万兵马,夺回青州。
他的侄儿,他们单于寄以厚望的侄儿,竟然败在他们手里!
慕容宏所得到的消息并没有慕容封确凿的死讯。
毕竟青州内所有的鲜卑人都被杀光,一个不留。
自云锦绣夺回青州之后,执掌青州甚严,连一丁点她不想传出去的消息都传不出去!
她在青州杀慕容封,是为击溃鲜卑大军的军心。
不让慕容封已经死在她手里的消息传出去,是为用一个慕容封的生死牵动人心。
瞧,现在她不就用上了吗?
“汉人送信前来是为何?”慕容封这般说,众人虽觉十分惋惜,但汉人送信,不可能专门为告诉他们慕容封的死讯吧?
慕容宏此刻的色变得复杂,“汉人送信是告诉我,若想为封儿收尸,要我立刻赶往离此处不远的树林,若是晚了,封儿将尸骨无存。”
看到这样的信,任谁都知道其中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