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难道以为云锦绣敢建城,料不到他们会趁机动手脚?
胆敢出兵徐州者,不乏是谁,都被云锦绣早早派人埋伏,不跟他们正面对抗,却能打得他们节节败退,军心溃散,永远也抵达不了徐州。
徐州这个地方,巴氐方面也是出了手的,更别说还有羯族,他们出动,要的是这落入鲜卑慕容氏手中的这点徐州,结果如何?
三方相争,最后徐州竟然落入了云锦绣手中?
鲜卑慕容氏也蠢,他们三方打得激烈,最后让云锦绣渔翁得利,难道他们没有考虑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云锦绣有意挑起他们相争,为的就是趁此机会夺得徐州。
一座废城,鲜卑慕容氏弃了,就是不知道各族被云锦绣当了刀使,这笔账要不要跟云锦绣算。
很明显,慕容氏吃了大亏,一时间奈何不得云锦绣,也是因为接二连三和云锦绣动手,他们损失惨重!
若鲜卑慕容氏的敌人只有云锦绣一个,全心全意的对付他们,未必事情不可成。
然而,单鲜卑就有五部,更别提还有其他的胡族,无时无刻不在打他们地盘的主意。
对鲜卑而言,倾尽所有解决一个云锦绣,不值得!
可是,现在的云锦绣衔接的不再仅仅是他们鲜卑慕容,比起他们的损失惨重,别人可都是以逸待劳。既如此,就让这些人出手教训云锦绣吧!
果不其然,随着鲜卑慕容氏向巴氐和羯族说明此中情况,再看云锦绣着手再建徐州,而在云锦绣手里的城池并不少,若能抢过来,有何不可。
因而云锦绣在徐州面对的敌人不再仅仅只是鲜卑慕容氏,还有巴氐,羯族。
两方兵马出动,阵式比鲜卑慕容氏还要大。
与鲜卑慕容氏不同,巴氐是蜀中的难民,虽不精通骑射,于山间行事,极是灵活。
这也就意味着,对付鲜卑慕容氏的一些办法不能用到巴氐。
难民,云锦绣击退了对方之后,着颜茴前往巴氐,与之商量该怎么互惠共赢。
值得一说的是,巴氐由李特领难民起兵,却在早些年战死,现蜀中由他的儿子李雄掌权,甚至这一位也早已称帝,建朝成汉。
颜茴自知奉命前往成汉责任重大,整装待发,得见成汉的皇帝李雄时,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颜茴不卑不亢地作一揖,“见过陛下。”
“无礼。既见我陛下,为何不跪下行礼!如此敷衍,着实让我等怀疑,你们那一位云娘子是否教了你们规矩。”迎面下马威什么的,都是见惯的伎俩。毕竟,谁能压了谁一头,关系着能够掌控全局。
第2章
颜茴面色如常, “某此番前来是奉我家娘子之命,与成汉皇帝送些好处的,既然成汉皇帝不愿意,那某便告辞了。”
言罢转过身这就走, 厉声喝斥的人, 想以势压人, 万万没有想到颜茴竟这般硬气。
好处什么的, 那是不占白不占。
高高在上的成汉皇帝李雄轻挑了眉头,一眼扫过底下的人,示意他们把人拦下。
“秦将军,来者是客,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颜郎君莫急,有话不妨直说,我们皇上亦有意与青州方面交好, 若能互通有无, 各取所需, 亦无不可。”
青州和他们之间, 其实如果能够达成共识, 他们成汉能占得便宜, 就没有什么不好的!
扮着黑脸的那一位秦将军,不屑地冷哼一声, 终是别开了脸,没有再继续跟颜茴掰扯下去!
至于这一位出面的人, 颜茴一眼望去, 却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 相貌平凡的男子。
相貌平凡, 却有一双鹰目, 岂是等闲之辈。
颜茴客气地冲对方颔首,对方也朝他一笑,相互之间皆心知肚明,对方不好忽悠。
高高在上的成汉皇帝这个时候似是勉为其难地张嘴道:“那就说说看,你们青州那一位小娘子,究竟有什么好主意,能让我们互惠互利。”
“蜀中虽不缺粮食,想必缺盐吧。”颜茴垂拱张口,别说皇帝李雄了,在场的成汉臣子们,没有一个不正视。
“青州临海,最不缺的就是盐。比之皇上和东晋抢,我们可以供应成汉足够多的盐,而且,价格实惠。”颜茴道出此番来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刚建起的朝廷,断不可能放弃送上门的好处。
确实,盐这个东西,是生活的必须品,缺了,百姓也就慌了,对成汉并无好处。
“但不知你们云娘子要什么?”对方愿意给到他们成汉的好处亮出来了,可是青州他们这些人要的呢?
颜茴面带笑容地道:“我们小娘子说了,成汉一朝同匈奴的交易,我们可以供应足够的盐,只要好马。”
马,云锦绣他们夺下鲜卑慕容氏所守的数城,看起来似乎声势浩大,他们自己缺的东西有多少,心知肚明。
低眉垂眼的颜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对于他一语道破他们成汉同匈奴之间的交易,满殿臣子的脸色算不上有多好。
须知他们这个朝廷之所以是成汉,打的就是汉朝刘家的名头,刘家一向以抵御匈奴为己任,结果他们现在倒跟匈奴打得火热。
这件事不曾传扬出去,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一但为外人所知,成汉辖下的百姓是何反应,可就未必了。
“阁下说的哪里话,我们与匈奴只有血海深仇,再无其他往来。”此刻,那一位平凡男子嘴角含笑地否认这一点,毕竟关系重大。
颜茴道破,与平凡男子目光对视,似乎在这一刻反应过来失言,朝之拱手道:“某失言了,是鲜卑与匈奴有所往来才是。”
话锋转变之快,颜茴毫无压力。
不过,谁会觉得他那是无心之言?
明里暗里的,何尝不是在敲打成汉上下,莫以为他们做的事无人知晓。
“盐,成汉要多少我们给多少,我们只要马。”颜茴赔完了罪,却更坚持方才的表态。至于马匹他们成汉往哪里弄来,就不归颜茴来管了。
“此事须得我们再议。”李雄正襟危坐,居高临下的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