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杨彦一言难尽地咂了咂唇,“怪不得大家都说你胸大无脑呢。「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黄前前狐狸眼一拧,一掌挥向他后脑勺。
“操!”杨彦痛苦地叫唤了声,“老子他妈这里有伤口!”
黄前前瞪他:“老娘打的就是你!”
看在半夜把黄大小姐叫来陪护,她都没拒绝的份上,杨彦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阿彻又没掺和他们那生意,关阿彻屁事。最多就是把那傻逼张总打了,就这事儿之后要解决一下。警察找他做笔录,是因为我们能赶去那会所救俞妹妹的消息啊……”杨彦秘兮兮地眯了眯眼,“就是那内鬼透露给我们的。”
说来,现在这个时间,他们这群人应该已经到了邻市,为俩小时后的无人机拍摄大赛做最后冲刺的。结果这会儿,住院的住院,缝针的缝针,笔录的笔录。
赶明儿郭艳青发现了,不定要把他们骂成啥样儿……杨彦想想都觉得头疼。
昨天傍晚,他们在市郊场地做完最后一波练习,一群人回了学校,打算收拾完行李就早点睡,第二天还得早起。
池彻开的车,在学校门口的健身房刹了一脚,给俞清昀送个晚饭。他家姑娘挑食,他特地从市郊那边给她打包的清淡餐食回来。
池大少爷给车熄了火,交代其他几人:“就在车上等着。”
以杨彦为首的反骨立刻就不乐意了:“怎么的,看一眼还少块儿肉啊?”几人立刻跳下车跟在池彻身后,“我们就还非要进去了。”
池彻哼笑一声,倒也没管他们。
结果进去后才发现俞清昀这会儿不在健身房。
不仅是她不在,健身房里的人也寥寥,零星几个工作人员还没来健身的人多。池彻随手抓了个人问,那人回答他说,俞清昀被邓姐叫去郊区的会所送资料了,都走了有一阵儿了。
对哦,那人说完后也疑惑地抠了抠头,这小俞怎么还没回来?不是逃班了吧?帅哥,你们是来办会员的吗?
池彻直觉不对劲,即刻拿了手机转身给俞清昀打电话。
身后的杨彦代他回答说不是,是来找人。工作人员疑惑地打量了他们一眼,自言自语说怎么今天都来找人啊,拿着拖布转身走远。
打一个没接,打两个没接……打五个都没接。
池彻面色凝重起来,正准备打第六个,健身房里走出来个行色匆匆的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一堆资料,和他们擦肩而过后,又倒回来:“池……彻?”
闻声,池彻转头,勾唇,熟稔地打招呼:“刘姐。01bz.cc”
……
是的,刘婷就是那个内鬼。
她算是这个连锁品牌健身房的老人了,这健身房还没开连锁店时她就在了。刚开始上头领导提出这个模式时,只跟他们这几个比较值得信赖的人说了。
当时那会议上,刘婷就表示坚决不同意,跟他们大吵大闹了一顿,说这可是违法犯罪!
然而,被包括邓琦在内的好几个人轮番劝导,又在他们的再三保证,说他们这生意都是尊重买卖双方自愿原则,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人,是绝对的三赢政策后,她终究还是拜倒在了金钱的诱惑下,决定铤而走险一把。
但这时候领导们已经不怎么相信她了,于是就把她调到了别的不太重要的门店工作,而长北大学对面这个关键的门店,派了邓琦这个如泥鳅般圆滑之人过来。
只是心里一旦埋下了不安的种子,便总会生根发芽。这件事扰得刘婷焦虑难耐,夜不能寐。于是终于有天,她下定决心,打算收集证据,戴罪立功。
而这晚,其实刘婷收集的证据还差最后一环,她本打算先按兵不动的。但听说俞清昀被邓琦叫走了,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当即就打电话报了警。
只是她电话才刚打完,准备转身跟池彻说不用急,警察已经派人赶过去了的时候,健身房门口哪还见他们的踪影。
就连车尾气都消失不见了。
黑色大g一路压着超速线狂飙至郊区,抵达会所门口,池彻直接下了车就往里冲,一群穿着燕尾服、打着蝴蝶领带的服务员冲上来,五六双手拦他都没能拦住。
其余几人连忙打开后备箱,拿了几根铁棍,气势汹汹地大叫着冲进去。本来是他们预备着拿来勾无人机的工具的,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这场景,杨彦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一暑假,跟池彻一块儿收拾八字胡那次,久违的少年人那股不怕事的冲劲儿又窜上头脑,大脑皮层有什么东西隐隐兴奋起来。
杨彦他们也就落后两秒,冲进刘婷说的那个包厢时,池彻都已经孤身一人往楼上冲了。男生速度飞快,黑t被灌满了风,掐出他劲瘦的腰身。
包厢里好些人都还没注意到他们这边来,大家视线都还聚焦在舞台上的肌肉猛男身上,玩得不亦乐乎。
眼见角落里穿西装的有个保镖觉察到了什么,拿着对讲机开始说话,还有几个已经朝楼梯走了过去。杨彦眼疾手快,直接一根铁棍扔过去,“啪”地砸在巨大的音响上,发出滋啦的刺耳电流声。
战斗号角就此吹响。
一直到这里,杨彦都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他被池彻叫上二楼,看到拉着池彻衣角泪眼婆娑哀求着的俞清昀。
以及。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池彻紧绷的下颌骨,染着杀人戾气的瞳眸,脖颈黏上的新鲜血迹,架在俞清昀胳膊下、不断往外渗血的指关节,敞开的休息室门里,那窝在角落里,痛苦呻/吟着的西装男人……
杨彦又双叒叕一次确认。
看来从来都游戏人间的他兄弟。
这回。
是真的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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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清昀再次转醒时,坐在她床前的人已经从黄前前变成了池彻。
她所在的是单独病房,现下病房里就他们俩人。
男生穿着一身病号服,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输液支架被他长腿卡在床沿,额头一圈的头顶被缠上了白绷带,宽松的衣袖袖口处,还有几道红色划痕延伸出来。